“我不怕被耽误的。”
赵令颐期期艾艾地看着邹子言,一双眼睛亮莹莹,就差把‘快来耽误我’五个大字明晃晃写在脸上。
她这话,就像一只无形的手,试图勾住邹子言。
面对如此直白热诚的小姑娘,邹子言耳根子有些烫,这么多年,他授业过的学生至少也有二十几人,女子当中,最顽劣难教的当属五公主赵清容。
可因为年纪小,邹子言治她的法子简单又有效,一把戒尺,或是板着脸训斥,再抓住她的软处,便足以让她听话,如今,行事作风上也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只有眼前的赵令颐,属实难办。
其实她人也不顽劣,甚至懂事极了,就是心思不定,时常为周围人所影响……简而言之就是好色。
这一年来,邹子言有心将赵令颐拉回正途,可屡屡都被她那些直白,几乎算得上不堪入耳的心中所想扰得脸红耳热。
可尽管如此,他始终都是将眼前的小姑娘当小辈照顾,又怎么能生出那种男女之间的心思。
“殿下,微臣先前便说过了,殿下应当寻个年纪相仿的驸马,不必再花心思在微臣身上。”
说着,他将手臂从赵令颐手中抽出,后退一步,行了一个歉礼。
拒绝到这个份上,若是寻常姑娘,早就心灰意冷跑了,要是换个脸皮薄的,估计都哭出来了。
可赵令颐不是寻常姑娘,尤其是她脸皮还厚,相较于那些主动送上门的,她更喜欢邹子言这种一连拒绝几次的,多有挑战性啊!
这个男人越拒绝,她就越喜欢,越想占有。
她笑吟吟地看着眼前的邹子言,“可我就喜欢年纪大的,最好是你这种年长我十四岁的。”
邹子言没有搭理她这话,“时辰不早了,微臣送殿下回宫。”
赵令颐却在他从自己眼前走过时,瞥见他泛红的耳朵,有些诧异,还以为他一直情绪平平的没反应呢,原来早就害羞了。
果然是老男人,真会装。
现这一点,赵令颐心情大好,也不纠结别的了,紧跟在邹子言身后。
可这种好心情只维持了一会,因为她想起来一件事,快步越过邹子言,拦住了他,“邹子言,今天的事你能不能替我保密,不要告诉父皇?”
邹子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事:“不知殿下说的是什么事?”
赵令颐有些难为情,“就是南风馆的事……我真的没点那些小倌。”
邹子言笑笑不语。
赵令颐心里有些忐忑,伸手扯他衣袖一角,轻轻晃了晃,“邹子言,求求你了。”
“你上回和父皇告状,他了好大一通脾气,罚我抄了五十遍女诫,我手到现在都还在疼……我不想再被父皇责罚了。”
一想到这事,她就觉得胳膊都在酸疼,扯着邹子言衣袖的手指微微用力,仰着脸,一双明眸满是紧张,生怕他又像上次那样,转头就把自己去南风馆的事捅到老皇帝面前。
虽然自己现在有贺凛帮着抄书,可若是被禁足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