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凛酸溜溜开口:“殿下今夜当真要抱着这东西就寝?”
听见贺凛的话,赵令颐忽然想到那日在崇宁殿,豆蔻说看见贺凛把那本经书丢在地上踩的事,她默默地把汤婆子捂得更紧了。
经书可以随便踩,这汤婆子可不行。
她轻咳一声,开口道:“这山间夜里头确实冷,你也知道我身子不适,有个东西捂着睡觉确实会舒服些。”
她一边解释,还一边把汤婆子抱到了怀里,以此证明自己是真的怕冷。
贺凛的目光死死钉在那只被赵令颐搂紧的汤婆子上,心中想将那东西取而代之的想法愈浓烈。
“殿下若是夜里觉得冷,只捂着这东西怕是没用。”
他说着话,朝眼前的赵令颐走近,“殿下若真这般畏寒,臣要比这死物来得暖和。”
话落,他大着胆子握住了赵令颐其中一只手,贴到了自己胸口位置。
赵令颐的指尖微颤,瞳孔微微瞪大,【他在说什么。】
【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贺凛眸色晦暗,趁着赵令颐怔愣之际,另一手也伸了出去,缓缓将那只被抱紧在怀里的汤婆子取了出来,攥在掌心里。
尽管面上镇定,他心中实则慌乱紧张,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直到手里空了,赵令颐才反应过来,连忙要抢回,贺凛却将手举起悬到了半空,任凭赵令颐跳起来都取不到。
“殿下,这东西里头就是水,即便捂在榻上,三更也就凉了。”
听见他这话,赵令颐撇嘴,“能暖到三更也不错了。”
【反正我也不是真的冷。】
贺凛握着她的手有些紧,“可奴才要比这东西好使。”
赵令颐大概猜到了他的意思,应该是要给自己当人形抱枕。
即便她好色,也没想着到这份上来,她讪笑:“不用我用汤婆子就可以了。”
一边说着,她一边试图将手从贺凛那里抽回来。
可贺凛没有松手,甚至握得更紧了,一双深邃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赵令颐,“殿下,奴才的身子里是血,到天明也都是热的。”
言下之意,他的身子,要比邹子言送来的汤婆子管用得多。
赵令颐只觉耳尖滚烫,尤其是那只抓着她的掌心很是灼热,她甚至能感觉到从贺凛胸膛处传来强而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震得她手心麻。
她脸烧红了,连带着脖颈都弥漫开一片绯色,半晌憋出来一句:“你快松开我!”
她低下头不敢看贺凛,因为对方看自己的目光太直白了,那双晦暗的眸子里浮现的情绪,几乎算得上勾引。
偏偏这个角度,赵令颐的余光还能瞥到贺凛滚动的喉结,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让她想起从前看过的电视剧,里面就有一个这样勾人心魄的男妖精。
【救命!】
【可他是个太监啊!】
【一个太监长这样就算了,还这么会撩人,这对吗?!】
听见赵令颐不反感,贺凛晦暗的眸子掠过一抹喜色,他微微低头,那只抓着赵令颐的手抬起,侧脸蹭过赵令颐烫的手背,“奴才理应伺候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