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令颐以为自己很善解人意,殊不知邹子言将她心里所想听得一清二楚,尤其是那一句‘狗皇帝’。
他险些失笑。
如今越过界线,做了不该做的事,邹子言觉得有必要与赵令颐谈一谈。
他温声道,“微臣有话要与殿下说。”
赵令颐嘴角微扬,“那我在这等你回来。”
邹子言指腹轻轻侧过她湿润的嘴角,“可能要很久,殿下可以先回去,明日再说也——”
“多久我都等。”
赵令颐说着话,笑眼盈盈,看着就像一只偷腥成功的猫。
【别说等一会,就是等上一夜我都乐意。】
眼前这个人,是邹子言,满京城多少女眷的春闺梦中人,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伤透多少姑娘家的春心,可今夜却被自己亲上了,怎么也算是赚了。
邹子言看着眼前笑颜如花的小姑娘,心中的罪恶感逐渐转为愧疚。
可到了这一步,已无回头的可能。
他抬步行至书案旁,拿起上面放着的木匣子,伸手递给了赵令颐。
赵令颐接过后便直接就打开了,见到熟悉的紫玉马鞭,她眼睛一亮,“你要把这彩头给我?”
这可是邹子言今日赢来的东西啊!
邹子言微微颔,“本就是陛下留给殿下的东西,只是为了殿下的婚事才将这马鞭拿去做了彩头。”
他解释了今日生过的事。
赵令颐脑子里只剩下三句话。
这彩头是邹子言千辛万苦赢回来的。
邹子言将彩头给了她。
邹子言就是为了她才上场比试的!
赵令颐笑了,拿着马鞭,如获珍宝,“虽是父皇的意思,但这是你为我赢来的,意义便不同。”
她垫脚在邹子言面颊上落下一吻,目光灼灼,“我会好好珍惜的。”
从营帐离开,邹子言去见了老皇帝。
二人围着棋盘而坐,旁边还温着酒,老皇帝执白子,邹子言执黑子,局势上看,不相上下。
老皇帝忽然问,“今日马场的事,你怎么看?”
邹子言想起先前在猎场遇到四皇子等人的事,回道,“承安候府对七殿下有意,应是为了夺得彩头,讨七殿下欢喜。”
老皇帝冷哼一声,“承安候那个老匹夫,也不看看自己儿子什么混账样子,竟也敢肖想!”
在小女儿驸马的人选上,他是再三谨慎,就怕重蹈五女儿的覆辙。
那些个品性差,名声差的,他是看都不会看一眼。
邹子言不语,老皇帝却还在骂,显然将他当成了倾诉对象,而邹子言早已习惯。
“你觉得今日之事,和老四有没有关系?”
邹子言眉心微蹙,“微臣不知。”
以四皇子的品性,即便此事不是他做的,多半也是他授意,否则承安候还不敢如此明目张胆。
但这些话,不该从他口中说出来。
老皇帝哼哼两声,“这些个老匹夫,朕还没死,他们倒是急着扶持新君。”
邹子言依旧不语,自古以来,只要储君之位悬空不定,党争的局面便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