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李归宜本以为谢永年真的不介意厉渊说的话,就在她洗香香后准备入睡时,那道高大的身影侧身摸了过来。
李归宜双目圆睁,立马警惕地拢好衣襟,“你要干什么?”
谢永年头都不抬,嘟嘟囔囔说道,“什么都不做。”
李归宜没好气的推他一把,“什么都不做,那你这是在干什么?”
说这话时能不能先把手拿开!
谢永年身影纹丝未动,他不再言语,一举一动带着不容置喙的气势。
屋内热气环绕,床幔落下。
许久过后…
谢永年突然询问,“我问过太医,现在可以,我轻一点……行吗?”
李归宜的脸肉眼可见的变红,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
都到这时候了还问什么问?
李归宜有些气恼,她不知怎么回答,索性闭上眼。
谢永年明白,眼里神色深了下来。
李归宜眼皮沉,看着依旧精神的人,心中暗叹。
嘴上说的好听,实则心里还是别扭。
男人真是口是心非。
收起那会儿夸奖谢永年大度的话。
—
大雪降临京城。
清晨醒来,银白的雪花悄无声息地覆盖了一切,世界变得纯净而宁静,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期待许久的初雪,李归宜却无心欣赏。
屋外雪花纷飞寒冷刺骨,屋内燃着炭火,温度适宜。
春阳和春桃两人仔细围在她身边伺候。
捶腿的,按腰的,眼中满是心疼。
李归宜闭眼靠在软塌上,身体酸沉的好似背着一座大山。
看着自从将军回来后,日显疲态的大娘子,春阳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
她余光看到对方脖颈处深深浅浅的痕迹,心疼说道,“大娘子可不能这么纵着将军了。”
李归宜有些害羞,话虽没点明,但也知晓她在说什么。
就知道每晚生的事瞒不过近身伺候的两人。
李归宜小声抱怨着,“他也不听我的啊。”
说这话时,她是有些心虚的。
主要是也不全怪谢永年,她其实也挺想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孕激素的影响,她有时也挺想的。
不过这话她是不会说的,只能推到谢永年身上,暂时就委屈他吧。
春桃跟着附和道,“看大娘子这样,奴婢们真是心疼。”
大娘子本就冬日打蔫,将军回来后夜夜放纵,他倒是越来越精神,可怜她们大娘子受罪。
李归宜坐直身子,出声安抚两人,“我没事,歇一歇就好了。”
虽然精神有些累,但身体是舒服的。
这话李归宜肯定是不好意思说的。
仔细瞧大娘子神情倒是没那样疲倦,可春阳依旧担忧,她提议道。
“晚些还要去宫中参加宴会,大娘子身体能坚持吗?要不然还是和将军说一声,咱就别去了。”
李归宜神情严肃地摇摇头,“得去,我身体没那么吃力,放心吧,而且正好也许久没出去转转,自当是放松心情了。”
冬日宴,四品及以上的官员都会带着家眷出席。
这不止是一场宴会,还是谢永年的庆功宴,外加厉渊的欢迎宴。
李归宜身为谢永年的家眷,不论如何必须要去,更何况胎儿已经落稳,适当的出行也可以转换心情,没坏处。
春阳见大娘子坚持,也就不再多嘴。
她想着待会儿让大娘子穿厚些,别受冻才好。
细雪飘了一夜,天亮后越下越烈,宫中飞檐屋脊都覆了层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