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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迷雾突围（第2页）

在逼仄狭窄的管道里，林修远打头阵，举着手机为两人照明。

污水冰冷刺骨，没过了他们的脚踝。

顾临在心里默默数着，当数到第七个岔口的时候，前方突然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金属碰撞声。

“闭气。”林修远压低的话音还未落，便迅速转身，一把将顾临按进了污水之中。

冰凉的液体瞬间灌进了顾临的耳朵，与此同时，一道手电的光束从他们头顶快速扫过，追兵们咒骂的声音在管道里嗡嗡回荡，仿佛一群令人厌恶的苍蝇。

等那脚步声渐渐远去，顾临刚一冒头，就对上了林修远那憋笑的脸。

“你头发上挂着的东西，建议你最好别用手碰。”林修远强忍着笑意说道。

“这时候还讲究标本卫生？”顾临没好气地回应着，一边用力甩着头顶的水藻。

就在这时，追捕者的对讲机杂音突然在管道里炸响：“注意！他们在城中村方向！”

两人对视一眼，没有丝毫慌乱，冷静转身，朝着声源相反的方向走去。

两人继续在迷宫般的管道里穿行，脚步声激起阵阵回音。

突然林修远猛地回头，正好瞅见顾临那样子，忍不住轻笑：“顾警官，你现在像只落水猫。”

他扯开领带缠住对方渗血的肩膀，动作粗鲁却避开伤口，“前面是旧货市场，需要给你买条干爽的尿布吗？”

“林医生，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信不信我揍你！”顾临伸出一只拳头没好气地回应道。

说着他开始低头整理头发，在把额前头发往後扯时，他突然僵住了——月光下，林修远白大褂的下摆隐约透出深色的痕迹。

随着污水的荡漾，那痕迹如同墨汁般缓缓绽开成一朵血花。

“你受伤了？！”顾临声音拔高，眼神中透露些许担忧。

刚刚急着逃跑，再加上林修远看着挺精神，还有力气开玩笑，顾临全然没发现他身上有伤。

话罢，他上前一步，毫不犹豫地伸手就要去掀开林修远的衣服下摆查看伤势。

林修远见状，脸上瞬间浮起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他别过头去，试图躲开顾临的手。

“小伤，死不了。”他的声音微微发涩，带着几分不自在。

随即身体下意识地往後缩了缩，像是要逃避顾临那过于关切的目光。

与此同时，他的手不自觉地扯了扯衣角，想要阻止顾临的动作。

“别动！”顾临没睬他，硬是扯开了林修远衣服下摆。

只见一道大概二十厘米长的口子擦腰而过，伤口边缘的皮肤翻卷着，如同被狂风肆虐过的书页，参差不齐。

周边的皮肉呈现出诡异的青紫色，淤血在皮下淤积，伤口处渗出的血珠，星星点点，此刻正向外扩散。

“看起来像是子弹头飞过擦伤，算你小子命大，再偏上分毫，後果不堪设想。”顾临眉头紧锁。

他从内衬上扯了一块干净的布条，准备给林修远包扎。

顾临弯下腰，半蹲着把布绕到林修远後腰，他的腰窄而有力，腹部的肌肉块块隆起。

顾临贴近他，双手环过他的腰间，呼吸时温热的气体轻轻拂过林修远的腹部。

林修远浑身猛地一僵，“剩下的我自己来吧，”说着快速抢过布条随意绑了个结，原本就不自在的他，此刻只觉得心跳陡然加快。

顾临不语，等伤口处理完毕，林修远把外衣一侧往受伤处扯了扯，盖住了伤口。

“前面二百米有家五金店後门，我上周刚给老板女儿拆过线。”

他语气平淡，丝毫没有受伤的虚弱感，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这人脉网还真是包罗万象。”顾临一边感慨着，一边跟着林修远爬上了生锈的铁梯。

月光从井口丝丝缕缕地漏进来，柔和地照亮了林修远发间的一缕银丝。

那抹冷光让顾临瞬间想起了爆炸前的那一瞬——赌场水晶灯坠落之时，林修远望向“影子”的眼神。

那分明是旧相识才有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