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玥艰难地抬起眼眸,那双原本清亮的眸子此刻水光潋滟,翻涌着与他如出一辙的痛苦与迷离。
她双颊绯红,呼吸急促。
踉跄着向前爬了几步,纤纤玉指无力地攥住裴临渊的裤脚,仰起的小脸上写满了无助与煎熬,气若游丝地哀求:
“救……救我……好难受。”
那破碎的嗓音,带着勾人心魄的柔软,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裴临渊紧绷的神经。
他意识混沌,视野开始模糊。
可女子那双浸染着痛苦与纯粹欲望的眼眸,却奇异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不对劲……
她似乎并非刻意安排的棋子。
那她为何会出现在此?
汹涌的药力彻底淹没了残存的理智,不容他再作深思。
体内奔腾的气血几乎要冲破经脉,若再强行压制,后果不堪设想。
“唔……”
他出一声压抑的闷哼,额角青筋暴起,终是被那最原始的本能所驱使。
大手伸出,一把攥住女子纤细的手腕,将那柔若无骨的娇躯从地上捞起,重重压入身后柔软的木床之中。
锦被深陷,带着寒意的身躯随之覆上。
再无需任何言语,裴临渊滚烫且带着清冽酒气的吻,铺天盖地落下,不容抗拒地封缄了所有即将溢出的呜咽与喘息。
床幔微荡,烛火摇曳,将两道纠缠的身影投在壁上。
许是药力的作用,两人都异常投入。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裴临渊的理智才回笼几分。
视线也渐渐清明,眼前的女子生了一副极好的样貌,皮肤白皙如玉,眼尾微微上挑,鼻尖小巧秀丽,朱唇略微红肿。
长如瀑地披散在身后,此刻她双眼紧闭,似乎晕了过去。
门外传来一阵阵脚步声。
他的下属敲门:“王爷,您没事吧,属下抓到了一位可疑的女子,您现在要处置吗?”
裴临渊沉沉开口:“没事,我待会儿再处置,你先退下吧。”
“是。”
门口便没了声响。
裴临渊压下心底的躁意,穿戴整齐。
玄色织金云纹大氅衬得他身姿挺拔,面容冷峻。
他静立床榻边,深邃的桃花眼凝视着仍在沉睡的女子,眸中情绪翻涌,最终归于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这是他二十余年来第一次破戒,却是在这般荒唐的情境下,与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
若昨夜闯入的是细作,他定会毫不犹豫地取其性命。
可偏偏是这样一个女子
白玥悠悠转醒,浑身的酸痛让她忍不住蹙起秀眉。
待看清周遭环境,她惊慌地环顾四周,正对上裴临渊冰冷的视线。
“民、民女参见摄政王。”
她声音颤,慌忙扯过锦被掩住身子,脸色煞白。
裴临渊缓步走向桌案,骨节分明的手握住剑柄。
“铮”的一声,长剑出鞘,寒光凛冽的剑尖直指她雪白的脖颈。
“说。”他的声音冷极了,“谁派你来的?”
剑锋传来的寒意让白玥浑身一颤。
她垂下眼帘,声音细若蚊吟:“
民女白玥,父亲是边关一小吏,前些时日偶然救了平阳侯府世子一命,此番是随世子回京,昨夜饮酒后脑袋晕沉,然后便失去的意识,不知怎的就”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眸子,眼中满是惊惧与无助:
“民女绝非有意冒犯王爷,求王爷饶命!”
裴临渊眸光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