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我就看着银珠怒那一个人扛下所有。她成绩好,您说她是书呆子;她懂事,您说她有心机;她努力,您说她爱表现。金珠怒那想要新衣服,您马上买;银珠怒那的衣服破了,您让她自己补。怒那考上医学院,您嫌学费贵;金珠怒那考上普通大学,您大摆宴席。”
“我以前不懂,以为只是偏心。后来我长大了,才明白这不只是偏心,这是不公平。”明元的眼眶红了,“银珠怒那也是您的女儿啊!为什么您看不到她的好?为什么您总觉得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朴贞子嘴唇颤抖:“明元,连你也”
“是,连我也看不下去了。”明元的声音哽咽但坚定,“胜美第一次来家里,看到您对银珠怒那的态度,回去偷偷哭了。她说,她无法想象,世界上有这样的欧妈。我不敢告诉她,这就是我从小看到大的现实。”
胜美擦了擦眼泪,轻声说道:“伯母,金珠欧尼,请原谅我多嘴。但我真的觉得,银珠欧尼已经做得够多了。她一个人走到今天,没有依靠任何人,这本身就应该被尊重,而不是被要求更多。”
“你一个外人懂什么!”朴贞子尖声道。
“贞子!”郑汉采终于爆了,他一拍桌子站起来,老泪纵横,“胜美不是外人!她是明元的未婚妻,是我们郑家未来的儿媳妇!她比你这个亲妈更心疼银珠!”
朴贞子震惊地看着丈夫,仿佛第一次认识他。
郑汉采走到银珠身边,手搭在女儿肩上,声音颤抖但清晰:“银珠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我可以作证。那些年,我看着你偏心,看着你苛待银珠,但我懦弱,我逃避,我不敢说。我以为忍一忍就过去了,我以为家和万事兴。但我错了,大错特错!”
他转向金珠,痛心疾:“金珠啊,我的女儿,你也是受害者。你阿妈把你宠坏了,让你以为全世界都该围着你转。但看看银珠,看看你妹妹!她和你一样大,却已经靠自己闯出了一片天。你不该嫉妒她,你应该为她骄傲,向她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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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珠的眼泪大颗大颗滚落,但她咬住嘴唇,不说话。
“今天,我把话放在这儿。”郑汉采挺直了佝偻多年的脊背,“从今往后,这个家,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银珠愿意赡养我们,是她的孝心,不是她的义务。她给多少,怎么给,由她决定。金珠的婚事,她自己想办法。我们做父母的,能帮就帮,不能帮,也不要为难另一个女儿。”
朴贞子浑身抖,指着丈夫:“你你这是要跟我作对?你们都跟我作对?”
“不是作对,是讲道理!”郑汉采的声音从未如此响亮,“贞子,你醒醒吧!银珠也是我们的女儿,是和我们血脉相连的亲人!你不能因为偏心金珠,就把银珠当摇钱树!”
“我什么时候把她当摇钱树了?我是她阿妈!我生她养她,她现在有出息了,回报家里难道不应该吗?”
“回报家里,和被你索取,是两回事!”郑汉采痛心地说道,“你看看你提的要求:两亿韩元的嫁妆,还要帮金珠付付。银珠才工作多久?她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未来要打算!你为她想过吗?”
朴贞子哑口无言,但脸上的表情依然倔强。
客厅里再次陷入僵局。挂钟的滴答声在沉默中格外刺耳。
这时,银珠的手机震动了。她看了一眼,是朴基正来的消息:「会议怎么样了?需要我过去吗?」
银珠回复:「还在进行中。我还好,别担心。」
她收起手机,重新面对欧妈和欧尼。
“欧妈,欧尼,我说完了。”银珠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有力,“我的立场不会改变。我会履行对父母的赡养义务,但仅此而已。金珠欧尼的婚礼,我会以东森的身份送礼,但金额不会过我的能力范围,也不会过正常的礼数。”
她站起身,拿起公文包:“如果你们同意,我们可以商量赡养费的具体金额和支付方式。如果不同意——”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如果不同意,我会按照法律规定,支付最低标准的赡养费。至于其他的,请原谅我无法满足。”
说完,银珠微微鞠躬,转身走向门口。
“等等!”
金珠突然开口。
银珠停住脚步,但没有回头。
“银珠”金珠的声音带着哭腔,“你你真的这么恨我吗?”
银珠慢慢转过身,看着泪流满面的欧尼,眼神复杂。
“我不恨您,欧尼。”她轻声说,“我曾经羡慕您,嫉妒您,委屈过,愤怒过。但我从未恨过您。因为恨一个人,太累了。我已经背负了太多东西,不想再背负仇恨。”
“那为什么”金珠哽咽道,“为什么不能像以前一样?为什么非要算得这么清楚?”
“因为以前的方式,让我很痛苦。”银珠的声音也哽咽了,但她强忍着,“欧尼,我也是人,我也会累,也会委屈。我只是想被公平对待,想被尊重,想过自己的人生。这有错吗?”
金珠说不出话来,只是哭。
朴贞子突然站起身,声音尖利:“好!好!你现在翅膀硬了,不把阿妈放在眼里了!你要划清界限是吧?行!那你就走!走了就别回来!”
银珠闭上眼睛,两行眼泪终于滑落。
当她再睁开眼时,眼神里只剩下深沉的疲惫。
“如果这是您的选择,我尊重。”她低声说,“赡养费我会按时支付。您和阿爸有任何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至于这个家在您愿意尊重我之前,我不会再回来了。”
说完,她拉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