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以前糊涂了。
陶铣见他已经明白个中利弊,也不再继续游说,转而问大夫:“老爷的手没事吧?”
大夫耳听着两人的对话,后背已是浸了一层冷汗,听到他的问话,知道这是要敲打他了,连忙说道:“李忠处理得很好,后续只要注意些,在伤口长好之前,少沾水,少使力,不要让伤口再次裂开,便无大碍。”
陶铣点一点头:“好,老爷手上的伤,就交给你了。”
大夫见他不仅没有敲打他,反而将这么紧要的差事交给了他,赶紧道:“陶司总放心,我必当尽心竭力医治好老爷手上的伤。”
大夫虽是陶氏人,却已经是五服开外的陶氏人。他能前来给陶衡治手上的伤,全因他正好有事,从医馆回来,碰上了陶铣派去医馆请大夫的陶澹,陶澹是陶铣最小的孙子,仅十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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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澹只记得陶铣让他去医馆请大夫,并未明说要请哪个大夫,而他恰好上个月才给陶澹看过病,就被他一手拉了过来。
要给陶衡治手上的伤,他就不用每日坐馆,同时,身份自然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把陶衡手上的伤治好。
大夫自然有这个信心,身份上已无权力再参与家族的利益争夺后,他便下定决心,要靠手里的医术出人头地。
他寒窗苦读几十载,好不容易碰上这么一个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而在陶衡治手伤的时候,陶墨钧也带着有资格给族老候选人评分的族人回到了崇文堂。
陶氏人丁兴旺,有评分资格的人即五服以内的陶氏族人,有四百余人。
崇文堂装不下这么多人,陶令仪便示意陶墨钧将他们全都带去了祠堂。
祠堂前有一片空坝。
陶令仪带着现任的族老以及族老候选人,跟在他们身后,也去了祠堂。
依旧让陶惟慎让他们安静下来后,陶令仪站到祠堂大门前的台阶上,将宗族要改制的事又说了一遍。
此后,按照现任族老交上来的评级名单,将族老候选人挨个念了一遍名字,又点名新任的族老要从他们当中选择后,陶令仪才说起了请他们前来的目的。
留了大概半盏茶的时间,待他们消化后,陶令仪才再次话,请他们七日后,前来祠堂为所有族老候选人评分。
并表示:这七日时间,所有参与族老候选之人的功过簿将张贴在祠堂外,供所有参与评分之人过目。
同时,这七日时间,也可对族老候选人进行举报,如功过簿有冤假错乱,如私底下买通他人为其评高分等等,皆可向她举报。
七日后,评分最高的七人,接任族老。
说完要说的话,陶令仪就让他们散了。
再次回到崇文堂,陶令仪开门见山道:“明日天黑之前,请各位叔伯将你们手中的候选人功过簿交给我,无论因何缘由,天黑未交到我手中之人,便视作退出候选之列。”
不待讨价还价,陶令仪说完这些话,便干脆地转身走了。
庾杲已经带着他所邀请的五位陶氏姻亲到了,就等在陶衡的书房。
陶令仪刚从崇文堂出来,陶铣便拦上来,告知了她这一消息。
陶衡已经先她一步,在书房与他们说上话了。
看到她进来,陶衡面色温和地朝她点了点头。
太阳打东边落下了?陶令仪不动声色地回头看了一眼,随后看向庾杲请来的五人。
五人当中,有两人是二房叔母和四房叔母的娘家父亲,有三人是三房、四房和五房堂姐夫的父亲。
五人都是浔阳士族出身,在浔阳也都有一定的名望。
在陶令仪的计划里,五人也应当包括庾杲。
令嘉前去传话的时候,也言明了此事。
但庾杲认为,他远在建昌县,有什么要紧事,他一时半刻很难赶回来,便自作主张的将他自己排除了。
陶令仪自然尊重他的选择。好在,他请的五人也确实声名在外,在小姑娘的记忆里,也都是和蔼可亲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