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私来讲,他们也不想过分得罪郑元方。无他,郑元方如此横行霸道,还能屡屡无事,总是有些本事的。
万一这次的事,郑元方还能逆风翻盘,崔述有博陵崔氏托底,郑元方不能拿他怎么样,他们就不一定了。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畏惧郑元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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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无人肯站出来配合,薛峻珩站了出来:“不知使君要上告何事,是否与擅闯皇家禁林有关?”
郑元方阴恻恻地朝他看去。
薛峻珩半分也不怕他,冷笑两声,懒洋洋道:“怎么,郑长史是打算连我一起上告,还是又打算拿粮饷、冬衣补给威胁我父亲?”
本来浔阳府与江州府属于军、政两个体系,互不相干。以郑元方的身份,根本没有资格管理浔阳府。
奈何早前江州府刺史空缺,长史属于刺史之,即没有刺史的情况下,由他暂代刺史之职。
又,他长史的身份本就掌管着州仓曹、户曹。
因而,在崔述没来江州府之前,他没少利用粮饷、冬衣补给等胁迫浔阳府。
郑元方暗恨,偏偏崔述在此,他还作不得。
薛峻珩也不是赶尽杀绝的人,看他服了输,也就不继续说了。
但这已经足够了。
甚至远崔述预期!
薛峻珩的身份,在上旬来香果树群落祭祀时,他便已经知道。
这次前来,拉拢他,也是崔述的一个重要目的。
如今不仅目的达成,薛峻珩还抖出了郑元方克扣浔阳府粮饷和冬衣补给的事,无疑又给了他一个扳倒郑元方的重要把柄!
真是意外之喜!
不过此事不急,需郑行之和苏见薇谋杀谢瑶,栽赃陶令仪以及郑行之和苏见薇擅闯皇家禁军的两桩案子了结后,再从长计议。
朝薛峻珩点一点头,以示感谢后,崔述开口:“我要上告的几桩事,皆与郑长史息息相关。至于这几桩事是否与擅闯皇家禁林有关,那就交给各位自行判断吧。”
又转向郑元方,在郑元方逃避的目光中,崔述的面色一沉,眼神也瞬间变得凌厉如刀:“我要上告的第一件事,敢问郑长史,何人给你的权利,胆敢派人暗中监视谢别驾位于栗里村的家,以及我的官舍?”
郑元方脑中轰然一声炸响,他知道?他何时知道的?
郑元方抬头,对上崔述的目光,心头猛地一惧,险些跪到地上。
“我要上告的第二件事,”崔述的目光越凌厉,“敢问郑长史,何人给你的权力,胆敢跟踪被我委派去谢别驾家中办事的陶小姐?”
“又何人给你的权利,在跟踪不成后,又想故技重施,放火烧毁谢家?”
不,他没有!他根本没有放火烧谢家!那是谢家自己放火,掩护陶令仪等人脱离他的监视!
郑元方想要辩驳,但崔述根本不给他机会:“我要上告的第三件事,敢问郑长史,何人给你的权力,胆敢在回浔阳的路上,即威家铺至高垅那一段路,设伏诛杀陶小姐?”
郑元方脑子里又轰隆了一下,他怎么知道的?谁告的密?
郑元方下意识地朝周围看去。
可周围都是巡护军、观户、巡山僧,根本没有几个他的人。
郑元方双腿一软,人便不受控制地跪到了地上。
再次抬头,对上崔述利箭般的目光,郑元方似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冰水,将他泼回到了多年前,他伪造瑞石,险些被崔述送上绞刑架的时候。
“大人明察,我是冤枉的,我没有……”本能的,也一如既往地,郑元方开始求饶。
崔述却根本不吃他这一套:“有没有,一查就知!”
崔述扫向在场的众人,在众人皆低头躲避之时,又是薛峻珩站了出来:“大人有事,尽管吩咐!郑二公子擅闯皇家禁林多次,我等皆未现,回头少不了要被流个二千里。趁着案子还没有定下来,权当我提前恕罪了!”
他都这样说了,观户、巡山僧以及山麓团保哪里还敢不表态,纷纷上前两步,表示也愿意恕罪。
崔述满意地点一点头,当即吩咐:“那就有劳薛队正带人跟着韦推官去威家铺至高垅那一段山路查一查,纵是那些杀手不在了,想必也有不少的痕迹留下。”
薛峻珩朗声应下来后,回头跟副队交代了几声,便大步跟着韦明远离开了。
到了祭祀台外,又叫了两火,共十人跟着一起去了。
他们走后,崔述又吩咐保长安排三个团丁,让总持安排三个武僧跟着杨玄略去栗里村捉拿监视谢家的人。
至于观户,因为他们是监守香果树核心区域的人,责任重大,崔述并未轻易地调动他们。
一切安排妥当,脚印也提取得差不多了。
银刀卫每人一块苔藓脚印,小心地捧出乔木林,放置到马车上后,崔述正打算吩咐牙卫卢琮将郑元方及郑元方的随从捆起来,就听春桃一声惊叫:“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