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万一……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你让爷爷怎么办?让整个陈家怎么办?”
老人越说越激动,原本沉稳的气场荡然无存。
只剩下一个担心孙子安危的老人最纯粹的恐惧。
陈烬愣住了。
他想过爷爷会训斥他,会责备他行事鲁莽。
但他从没想过,会在爷爷的眼中,看到“害怕”这种情绪。
“爷爷,我……”
他想说自己有万全的准备,想说自己有底牌。
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看着爷爷那布满血丝的眼睛,他知道,任何解释。
在亲人的担忧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老人深吸了一口气,摆了摆手。
“算了,人回来就好。”
他重新给自己倒了杯茶,平复了一下情绪。
“火凤凰,你外公让你去给她们当总教官。”
老人看了他一眼。
“这不是任务,是命令。命令你,立刻,马上,给我滚去休假!”
“你小子这几年绷得太紧了,再这么下去,人都要废了。”
“去带带兵,放松一下。”
老人叹了口气。
“阿烬啊,爷爷其实不希望你成为什么盖世英雄,更不希望你背负太多。”
“我宁愿你当一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
“每天就知道吃喝玩乐,气得我吹胡子瞪眼。”
“也比你现在这样,动不动就把自己置于险境要好。”
“陈家,还不需要你用命去拼一个未来。”
听着爷爷自肺腑的话,陈烬的眼眶,有些热。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爷爷。”
“最近这段时间,我哪也不去,就好好休假。”
……
一天后。
江城,东南军区司令部。
陈烬见到了自己的外公,谭振岳。
“来了?”
谭振岳头也没抬,继续批阅着文件。
“外公。”
陈烬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欧罗巴那个小国,被cvx犁了一遍,你的手笔?”
谭振岳终于抬起头,看着陈烬。
他的问题,比爷爷更加直接。
“是我。”
陈烬依旧是那两个字。
谭振岳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他没有追问细节,也没有像爷爷那样的担忧。
他只是深深地看了陈烬一眼,然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