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舟的眼睛红了。
“好,”他说,“我不食言。”
---
活检结果在第二天下午出来。
温言拿着报告单走进病房时,脸色凝重。苏念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紧紧抱着盼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确诊了。”温言的声音很轻,“原性肝细胞癌,直径厘米,位于肝脏右叶。好消息是现得早,属于早期。坏消息是……因为陆先生肝脏剩余体积太小,手术切除风险极大。”
病房里陷入死寂。
陆延舟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没有说话。
苏念的眼泪无声滑落,她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有什么治疗方案?”陆延舟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有三种选择。”温言在病床边坐下,“第一,手术切除。但以你现在的肝脏状况,切除肿瘤后剩下的肝脏可能无法维持生命,术后肝衰竭的概率过o。”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第二呢?”
“第二,肝移植。这是最理想的方案,但需要等待匹配的肝源。你的血型是ab型rh阴性,非常稀有,等待时间可能很长。而肿瘤不会等,它可能会在等待期间长大、转移。”
“第三呢?”
“第三,介入治疗加靶向药物治疗。可以控制肿瘤生长,延长生期期,但无根根治。”温言顿了顿,“陆延舟,你需要尽快做决定。”
陆延舟沉默了。
他转头看向苏念,看向她怀里熟睡的盼盼。
他的妻子,他的女儿。
他刚刚得到的家。
“手术吧。”他说。
苏念猛地抬头:“陆延舟!”
“我要赌一把。”陆延舟看着她,眼神里有种破釜沉舟的决绝,“介入治疗只能延长生命,不能根治。肝移植要等,我等不起。念念,我想活着,想健康地活着,想陪你和盼盼很久很久。所以我要赌——赌那o的成功率。”
“可是如果失败了呢?”苏念的声音在颤抖。
“如果失败了,”陆延舟握住她的手,“至少我试过了。念念,我不想苟延残喘地活着,每天吃药,每天担心肿瘤会不会长大,会不会转移。我想彻底治好,然后好好陪你们。”
苏念的眼泪汹涌而出。
她知道陆延舟说得对。
可是那o的失败率,像一座山压在她心上。
“温言,”陆延舟看向医生,“手术安排在什么时候?”
“最快三天后。”温言说,“这三天,你需要做全面的术前评估,加强营养,把身体状态调整到最好。”
“好。”陆延舟点头,“那就三天后。”
温言离开后,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苏念抱着盼盼坐在床边,陆延舟握着她的手,两人都没有说话。
窗外的阳光很好,苏黎世湖波光粼粼,天鹅在湖面上悠闲地游弋。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美好得像一幅画。
可画里的人,却要面临生死考验。
“念念,”陆延舟突然开口,“如果手术失败了,你不要难过太久。”
苏念的眼泪掉下来:“别说了。”
“让我说完。”陆延舟坚持,“如果手术失败了,你就带着盼盼回中国,去找你爸妈。我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你们,足够你们衣食无忧地过一辈子。你还年轻,如果遇到合适的人……”
“陆延舟!”苏念打断他,声音带着哭腔,“你说这些干什么?手术不会失败的!你会活下来的!”
陆延舟看着她,眼神温柔得像要滴出水来:“好,我不说了。念念,给我讲个故事吧。”
“讲什么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