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辰走在前头,离忧紧紧跟在後面。
不知是不是他有意放慢步子,离忧单脚跳着也能跟上他的步伐。
两人前後脚走进地下停车场。
走到车前,周辰给她拉开副驾的门後才转身走到另一边。
离忧坐在副驾,车子行驶了快二十分钟她才发现不对劲。
离学校最近的药店驱车只要十分钟左右,周辰驱车已经二十多分钟了,还没有停车的势头。
她心里隐隐有不好的猜测,动了动嘴唇,她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直到周辰的车在市第一人民医院停稳,证实了她的猜测。
他压根就没想过带她去买药,只是找个借口暂时把她骗出来而已。
一旁的周辰开门下车,离忧坐在车内没有动。
周辰绕过车头走到她旁边,拉开车门,看着她道:“下来。”
离忧坐在原地,手指死死攥着书包,指尖泛白。
她白着一张脸:“老师,我不想去医院。”
周辰见她状态不对,眉头蹙在一起:“你怎麽了。”
离忧摇摇头,声音有些发抖:“我没事,我真的没事,不用去医院。”
“离忧,”周辰道:“不要讳疾忌医。”
闻言,离忧脸色有些难看。
她好像……一直在给人添麻烦。
平心而论,周辰是个好老师,自己却三番五次地给他添麻烦。
说实话,她有点愧疚。
她擡头去看周辰。
周辰挽着袖子,露出一节手臂撑着车门。
面无表情的脸上仿佛透出一点若有若无的不耐烦。
离忧咽了口唾沫,扶着车门下车。
关上车门後,她有些忐忑地站在周辰身边。
周辰看了她一眼,而後转身向出口走去。
离忧缓缓跟在他後面,两人一前一後乘电梯到一楼医院大厅。
“在这里等着。”
留下这句话後,周辰便去挂号了,离忧一个人在原地随便找了个位置坐着等他。
过了十五分钟,周辰拿着挂号单走到她身边,说道:“起来,拍x光片。”
离忧迟疑了一瞬,然後站起来蹦蹦跳跳地去找电梯。
电梯停在三楼,周辰给她找了位置让她坐好才去缴费。
几分钟後,他拿着缴费单把离忧扶进骨科科室。
十分钟後,他又提着x光片扶着离忧去外科。
科室里,离忧卷起裤脚,露出脚腕上包扎潦草的纱布和绑的不堪入目的结。
将结解开,揭开外面的纱布,才发现里层的纱布上渗着血。
一旁的周辰皱眉冷声问道:“崴成这样?”
这话说的有些兴师问罪的意味,离忧没敢吱声。
空气里弥漫着诡异的安静。
“嘶——”
离忧倒吸一口凉气,打破了诡异的氛围。
周辰循声看向她脚腕上的伤口。
只见随着医生用镊子将她纱布撕开,狰狞恐怖的伤口暴露在他视线之中。
他死死皱着眉头,薄唇紧抿。
她脚腕上的伤口皮肉外翻,翻出来的皮肉经热水冲泡又被她用纱布紧紧裹住,边缘已经开始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