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忧将袋子捏在手里,点了点头而後下车关门,缓缓走向教学楼。
她单脚跳进教室,刚刚坐到座位上,傅思茗便凑上来问:
“离忧,你脚咋啦。”
“崴了。”
“哦。”傅思茗低头打量了一下她的脚腕,而後嘀咕道:“怎麽崴成这样。”
“一不小心。”离忧随口应付道。
“好吧。”傅思茗端详她几秒,而後问道:“快要清明了,我们一块儿出去踏青不。”
“清明?”离忧想了一会儿,“时间过得这麽快吗?”
“对呀,下下周就清明了,有三天假呢。”
离忧垂着眼不知在想什麽。
傅思茗歪着头又问:“离忧,去不去踏青呀?”
离忧擡头看她,眼神中透出些许疑惑,“踏青?”
她没去过。
“对呀!很好玩的。”傅思茗道。
“玩什麽?”
“可以野餐,可以爬山,还可以赏花,现在山上的桃花都开了,在桃花树下野餐,别提多惬意了。”
听上去确实不错。
离忧想了想,道:“好呀,我们一起去踏青。”
傅思茗面色一喜,拍掌叫好:“太好啦!要我说,你就应该多出去走走,每次周末都一个人闷在家里,都不利于我们增进感情。”
离忧没有说话,而是低头盘算着什麽。
往年的清明节,她的确都是一个人闷在家里。她举目无亲,连已故亲人的坟在哪里都不知道。
不过,今年不太一样了。
逝者已矣,她要让逝者长眠于地下,在每个清明都受纸钱供奉。
只是凶手未死,逝者谈何长眠呢?
如此一想,放学後,她又来到了鹤山。
迈过长阶,她走进鹤山主殿。
不巧的是,此时殿内不止有白仲儒一人。
她一踏入殿内,便有一道娇小的身影迎上前来。
“离忧!你终于回来了,你怎麽把我扔在山上养伤,一个人跑到幽冥幻境中去了,幸好你平安回来了……”
时念声量不小,殿内衆人皆看向门口。
时序和时忆还有几个面生的人站下殿中,他们大概是鹤白门中的其他弟子。
白仲儒坐在上首,身边有几位几位须发尽白的老者,大概是门中的其他长老。
此时,殿内林立的身影都默契地噤声,看向来人。
早听说白掌门近日收了个徒弟,根骨奇清,天赋异禀,他们早就想拜见一二了。
只是这个徒弟神秘地不行,平日里在山上都见不到人。
好不容易见到一次,居然恰好赶上她从幽冥幻境中平安回来了。
传说中的幽冥幻境是什麽地方,一个人能全须全尾地闯入闯出,看来此人的确不同凡响……
衆人的视线隐晦地在她身上游走,然後落在她受伤的脚腕上。
“离忧,你的脚怎麽了?”时念问道。
离忧摆摆手,道:“崴到了,不碍事。”
“此行可还顺利?”上首的白仲儒目光如炬地看向她,问道。
她缓缓走上前,与身边几位侧首看她的师兄弟颔首,而後又依次朝白仲儒和几位长老作揖,道:
“不辱使命。”
衆人一阵低呼,纷纷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的女子。
她神色淡然如水,不卑不亢。一双杏眸藏神不露,周身气度不凡。
这一身出尘的气质,只怕在场的长老也没几位堪与之比拟。
果真是天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