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手,轻轻擦掉她的眼泪,尽管我自己也眼眶热。
“别再说什么拖累不拖累的话了。我们是夫妻,是一体的。要垮,一起垮。要扛,一起扛。”
许婧再也忍不住,俯下身,抱住我的脖子,失声痛哭起来。这一次,不再是绝望的崩溃,而是带着某种宣泄和……一丝微弱的依靠。
“老公……我怕……我真的好怕……”她在我耳边哽咽着,“我怕忘记你……我怕你忘记我……我怕我们都变成谁也不认识的样子……”
我紧紧回抱着她,拍着她的背。
“那就趁现在还记得,多爱我一点。我也多爱你一点。把以后记不住的那份,都提前爱回来。”
我们就这样在病房里,在姐姐沉睡的病床边,紧紧相拥,像两个在暴风雨中互相取暖的、瑟瑟抖的人。
那天之后,我们没有再提离婚的事。
我们预约了全国最权威的神经内科和遗传学专家的号,等待着下一次的检查。过程很漫长,等待煎熬无比。
但我们不再回避。我开始正面和她讨论病情,查阅资料,虽然每一次触及,心都像被针扎一样疼。我们依旧会为姐姐的病情担忧,为巨额的开销愁。
生活依旧艰难,那柄剑依旧悬在头顶。
但至少,我们不再背对背各自承受恐惧,而是选择了面对面,手拉手,一起盯着那悬剑的绳索。
日子仿佛又慢慢恢复了某种带着悲壮色彩的平静。
直到一周后。
我下班回家,在楼下的信箱里,现了一封没有寄件人地址的信封。很薄,里面似乎只有一张纸。
一种莫名的直觉,让我心跳漏了一拍。
我拆开信封。
里面是一张从某个旧笔记本上撕下来的横格纸,纸张泛黄,字迹是娟秀的女性笔迹,但书写显得有些匆忙甚至凌乱。
那内容,让我只看了一眼,就如遭雷击,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薇的情况越来越糟,她几乎谁也不认识了。
医生说这是基因突变导致的早衰和认知障碍,具有家族遗传性,而且……
(中间有一行字被狠狠划掉了,墨迹很重,完全无法辨认)……
我最害怕的是,研究表明,
这种罕见的突变基因,可能不仅通过血缘垂直遗传,在极个别情况下,
似乎还能通过长期的、极其密切的体液交换……
产生类似水平转移的效应……
尤其是对具有特定免疫特征的人群……
风险虽然极低,但……
(又是一段被彻底涂黑的字迹)……
我必须离开他!我不能再害了他!
绝不能再重蹈……
(后面的字迹突然中断,仿佛书写者被强行打断)】
这笔记……是许婧的!但又有些不同,似乎是她更年轻时的笔迹。
而信的内容……
长期的、极其密切的体液交换……
产生类似水平转移的效应……
风险虽然极低……
对具有特定免疫特征的人群……
绝不能再重蹈……
“重蹈”?重蹈什么覆辙?!
这封信是谁寄给我的?许婧?不可能!她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这明显是很多年前写的东西!
如果不是她,那会是谁?谁知道这些?谁又在这个节骨眼上,把这封看起来像是她多年前写下的、充满矛盾和涂改的信,寄给我?!
这封信里被涂黑的部分,到底隐藏了什么?
“重蹈”的又究竟是什么?
一个巨大的、更深的、令人不寒而栗的谜团,如同黑色的漩涡,骤然出现在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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