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棠苑内室。林姝侧卧着,八个月的孕肚让她行动有些不便,但眼神依旧锐利。她用手肘轻轻顶了顶身侧的沈晏清。
沈晏清立刻醒来,手臂习惯性地环住她沉重的腰身,掌心覆上高耸的腹部:“难受?”
林姝就着他的力道调整了下姿势,语气带着孕晚期特有的烦躁和不容置喙的强势:“夫君,我这身子都八个月了,实在没精力跟苏婉如那个蠢货周旋。你把她捧得忘了自己姓什么,她现在看我的眼神,都快以为她肚子里那个能继承沈府家业了。”
她冷哼一声,指尖在他臂膀上用力掐了一下:“我烦的是她认不清自己的斤两,万一哪天仗着你给的那点虚假荣光,真以为能压过我,跑来我面前作死,磕着碰着我哪里……我难道要拖着八个月的身子,跟一个怀胎四个月的死人计较?她配吗?”
她微微气喘,显然是孕肚带来的负担不小,但眼神却冰冷如霜:“我去别院清净几天,安安生生把孩子生了。戏台给你,你爱怎么捧怎么捧,让她再得意几天。”
说到这里,她猛地揪住沈晏清的寝衣前襟,迫使他低头看她,眼中闪烁着近乎残忍的兴奋:“但是,收网必须等我回来!我要亲眼看着她从天上掉下来,要亲口告诉她,你给她的所有‘宠爱’,不过是为了给我解闷的一场戏!夫君,你得让她知道,她拥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允许,都是你做给我看的!”
她因孕肚无法完全起身,只能用力仰着头,一字一顿,气息不稳却字字清晰:
“我要让她在彻底绝望的时候,清清楚楚地明白——你沈晏清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我。”
这极致占有欲下的命令,非但没有激怒沈晏清,反而让他眼底翻涌起兴奋的暗流。他手臂猛地收紧,低沉的笑声震动着胸腔:
“好。就等你回来,亲手拆这份‘大礼’。”
他低头,狠狠吻住她,带着纵容和掠夺,直到她因缺氧和孕肚负担微微挣扎才松开,抵着她额头喘息:
“让你亲眼看着,我是怎么为你收拾这些垃圾的。”
三日后,城西别院。
沈晏清几乎是半抱着将行动不便的林姝送入主卧。她八个月的孕肚已然十分沉重,靠在软榻上微微喘息。
“把她给我留好了。”她连抬眼都嫌费力,只挥了挥手,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这场戏的压轴,必须由我来唱。”
沈晏清站在榻前,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沉声承诺:
“放心。最好的位置给你留着,等你回来,亲自给她谢幕。”
林姝抚摸着剧烈胎动的肚子,看着窗外,唇角勾起一抹疲惫却势在必得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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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心斋内,檀香袅袅,却驱不散林晚月心头的阴霾。她端坐着,背脊挺得笔直,指甲却几乎要掐进紫檀木扶手里。
听说,林姨娘去别院待产了。沈周氏的声音平稳得像一潭死水
林晚月心尖一颤,眼前又浮现沈晏清扶着林姝上车的画面。那样小心翼翼的呵护,是她这个正妻都未曾有过的。是,母亲。她声音微涩,棠苑需要静养。
曾几何时,她也曾期盼过这样的温柔。新婚夜,他执起她的手,说会护她一世周全。可现在,他的温柔都给了别人。
棠苑这一走,听雪轩怕是要翻天了。沈周氏终于抬眼,目光幽深如古井。
这话像一记重锤,砸得林晚月几乎窒息。苏婉如!那个她亲手选进来的蠢货,如今仗着肚子在府里横行霸道。昨日竟敢截走她的血燕,下人们更是见风使舵,连请安都透着敷衍。
母亲明鉴。她强压着翻涌的怒火,苏姨娘年轻不懂事,只是她故意顿了顿,她穿着霞光锦在园子里招摇,实在不成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