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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述厌没有多看那些资料,没坐一会儿就选择跟徐凉云出门去见嫌疑人了。
“我真的看不出来什么。”他有点不好意思,“抱歉啊。”
“没事,很正常。”徐凉云说,“你看不出来就表示我们查到的信息都是对的,是好事。”
半个小时后,陈述厌和徐凉云以及钟糖一起站在了画廊前。
今天周一,来看画的人不多,门口空着。
画廊门口写着这次展览的名字,还有几个画家的名字。名字被用很有设计感的设计勾勒在墙上,下面还有细密的小字和寥寥几笔勾成的简笔画。
陈述厌被吸引去了目光,想过去看看。
但很遗憾,两位警员并不会被艺术所打动。陈述厌步子还没迈出去,就被徐凉云拉着手腕,直接走进了画廊里,和前台开门见山地说明了来意。
陈述厌嘴角直抽,暗地里叹了口气,心道也是,现在也不是看画的时候。
前台笑着应了两声,然后去给闻人玉打电话联系。
陈述厌抬头看徐凉云。徐凉云查案的时候脸上很凶,连看向四周的时候都很警惕,眼睛狼似的凶狠,抓着陈述厌的手也很用力,像是怕他被突然拐走似的。
徐凉云握着他的力度越来越大,陈述厌站在他旁边,渐渐有点受不住了。
“凉云。”他贴了贴徐凉云,悄悄说,“放松点,我的手真的要断了。”
徐凉云:“……”
徐凉云脸色一僵,把手放松了些。
他往后倾了倾身,对陈述厌说:“抱歉。”
陈述厌贴在他身上,说话很小声:“没事,爱你。”
陈述厌说完,就反手握住了他的手。
前台的姑娘打完电话后,说闻人玉很快就来,麻烦他们在这里等一会儿。
闻人玉确实很快就来了。没过五分钟,他就从画廊那头走了过来。
他穿着黑色西装,打着领带,脚上一双发亮的黑皮鞋,还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简直和护士说的人一模一样。
他还没走到跟前,徐凉云就眯了眯眼。
闻人玉走到三人面前,简单朝两位警察点了点头,在看到陈述厌时,表情疑惑了些,但很有职业素养地笑了起来,叫了他一声:“陈老师,您怎么跟着警察来了?”
陈述厌倒毫不忌讳,伸手指了下徐凉云:“跟着男朋友来。我也被盯上了,他不放心。”
闻人玉一愣,看向徐凉云。
徐凉云表情不太友善。
刑警队长对内是条乖狗狗,对外就是头狼。闻人玉不敢多看他,只看了一眼眼神就抖了一下,干笑了两声,点了点头以示自己了解,没再多说什么,说了句这里说话不方便以后,就请他们进了一间茶水间。
闻人玉给他们一人上了一杯热茶。
“实在不好意思,这礼拜去外地见了位画家。”闻人玉说,“事情我都在电话里听说了,也都把知道的都交代了,您还有什么要问的?”
陈述厌坐在徐凉云旁边,把茶拿了过来。
茶的温度不烫,是很温和的温度,拿在手里能暖手,还在腾腾往上冒热气。
陈述厌低头吹了两下茶,抿了一口,又悄悄转头去看徐凉云。
徐凉云居然正看着他。
两人四目相对以后,徐凉云收回了目光,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头也不抬地问:“去见了哪位画家?”
“?”
闻人玉眨了眨眼,显然对这个问题有点猝不及防。
“……王铭,画山水的那一位王铭老师。”闻人玉说,“怎么了吗?”
钟糖前倾着身翻看着自己的手机,问:“你在电话里说,是去了安城?”
“对。”
话说到这儿,闻人玉终于知道他们为什么问这些了。
闻人玉有些哭笑不得:“你们不会在怀疑我吧?”
“干的就是这种怀疑人的工作嘛。”钟糖笑眯眯道,“有我们在怀疑,你才能安心生活啊,闻先生。”
“……警官先生。”闻人玉说,“我懂你的意思,但我得纠正您一下,我不姓闻。”
钟糖:“……”
闻人玉笑了起来:“我姓闻人,这是个复姓。”
钟糖脸上的笑有点垮。
眼看钟糖的面子要挂不住,徐凉云赶紧清了清嗓子,说:“抱歉,是我们失礼了,你别在意。”
闻人玉朝他温和一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