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我?那这又是什么?”
这是什么?
这是苏旎不会承认的过去。
她太清楚自己不能再与许知白纠缠,她不能再像八年前那般任性,她现在的生活,经不起一丝差错。
长久的震撼和恍惚之后,苏旎稳定心神,在许知白的桎梏中,抬起倔强的眼,直视着他:“我不知道许律师在说什么,但是我提醒你,你再不放开我,我一定会给你寄律师函。我不管你是什么大有名气的律师,我绝对会告你。”
苏旎这一番薄情的话,以及她那如同对待一个陌生人的冷漠眼神,终是让许知白确认,她的心,硬的像一块冰冷的石头。
也更是让他再一次确认,他今晚的失态,和八年前一样,都是一个大笑话。
许知白理智回归,薄抿的唇瓣微动,唇角勾出一个冷笑,然后放开苏旎,后退了半步。
苏旎的脖颈和手腕没了许知白的桎梏,疼痛感却很强烈,她裸。露的肩背靠着坚硬的墙壁,借力站好,抬起脖颈,一副永远高高在上不会低头的高傲模样,与许知白冷冷对视着。
面对这样的眼神,许知白狭长的眼睛也逐渐浮上一层陌生的冷意,他们好像都在冷静,无声地任由时间流淌。
须臾之后,许知白滚动喉结,像是彻底摒弃过往,以一种全新的身份与苏旎重新对话。
“如果苏小姐有需要,我可以帮你联系律师。”
他声线冷落,没有任何畏惧,“期待你的律师函。”——
作者有话说:[猫头][猫头][猫头]
一章开头增加了一小段楔子,可以回头看看噢[墨镜]
第22章
走廊尽头的洗手台。
流水潺潺,冷寂环绕。
苏旎独自站在洗手台前,任由水龙头的流水流淌,她则在这流水声中,静静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妆没有花,后颈处还留有一抹红印,被白皙的肤色映衬,说清晰,也清晰。
手腕处的红痕,更不必说。
这边是尽头的卫生间,只有苏旎一个人。
宴会厅那边的热闹穿过这条漫长走廊,隐隐落到苏旎的耳朵里,朦朦胧胧的。
她闭了闭眼,无人时刻,身体终于不再紧绷用力,一股难以形容的无力裹挟着她,思绪断了线,心口的呼吸也好像没有了存在感。
今晚真的不该来。
昨天就该拒绝梁宛清。
就像不愿意回国一样,苏旎一点儿也不愿意再和许知白碰面。
他会扰乱x她的心。
而且,她怎么会感受不到许知白对当年之事的计较。
他越是耿耿于怀,她便越担心。
这个傻瓜,都过去八年了,为什么还没忘记她。
忘掉她,找一个合适的人,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不好吗?
非要将力气花在过去的事情上。
恨也是需要力气的。
真是个傻瓜。
不过今晚这次见面之后,以后应该也不会再见了。
他怨恨她,她不想见他,估计是真的不会再碰面,她也会避开有他的场合。
苏旎脑海中思绪万千,最后轻轻呼气,伸手关了水龙头。
水流声戛然而止,她抬起碰过水的手,将耳边微乱的发丝轻轻勾至耳后。
也是在这时候,她才发觉,右耳戴着的蓝钻耳坠不见了。
左耳的耳坠还在,配对的另一只却不见了身影。
苏旎下意识看向洗手台的台面,再看向自己踩着的地面,都没见到耳坠的身影。
她没去过其他地方,除了宴会厅和这里,就是——
苏旎缓缓抬头,望向不久前被许知白拽进去的那个小厅。
是掉在那里了吗?
现在那里已经没有人,她可以回去找。
正当苏旎要回去找耳坠的时候,与她所在位置相对的走廊另一边的尽头,多出一道西服笔挺的身影。
他推开厚重的后门,眼神似在寻找着什么,稍一抬头,瞧见苏旎,笑了笑,迈着稳定的脚步朝苏旎这边走来。
是段斯衍。
苏旎暂停寻找耳坠的想法,停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