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涵的心一沉:“去几天?”
“最少三天,最多一周。”顾锦城看着她,“我不在的时候,前哨站防御由李强负责。医疗站这边,你注意安全,夜间不要单独外出。”
他的叮嘱很官方,但眼神里的关切藏不住。
“你什么时候走?”宋墨涵问。
“明早五点。”顾锦城顿了顿,“今晚要部署任务,可能没时间……”
“我明白。”宋墨涵打断他,“任务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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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继续,但气氛明显不同了。顾锦城教得更认真,宋墨涵学得更专注,仿佛想把这短暂的时间拉长、再拉长。
天色完全暗下来时,顾锦城宣布训练结束。宋墨涵的成绩已经稳定在七环左右,对手枪的基本操作也掌握了。
“进步很快。”顾锦城难得夸了一句,“比赛没问题。”
收拾器材时,宋墨涵突然说:“你蹲下。”
顾锦城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蹲下身。宋墨涵从口袋里掏出个小药瓶,拉过他左手——虎口处有一道新鲜的血痕,是刚才帮她调整枪械时被划伤的。
“怎么不说?”她学着白天他的话。
顾锦城没回答,只是看着她低头为他处理伤口。碘伏涂在伤口上,微微刺痛,但她的手很轻。
“宋墨涵。”他忽然叫她的全名。
“嗯?”
“如果……”他停住了,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
宋墨涵抬起头,等他的下文。
顾锦城喉结动了动,最终只说:“如果通讯中断,不要担心。我有办法联系你。”
“什么办法?”
“矿村的老王养了几只信鸽。”顾锦城说,“我跟他交代了,每天会放一只回来报平安。”
宋墨涵愣住了,随即眼眶热。这个男人总在用最笨拙又最用心的方式,给她安全感。
她处理好伤口,没有立刻放开他的手,而是轻轻握住:“顾锦城,你必须完好无损地回来。这是命令,来自你的妻子。”
顾锦城反握住她的手,力道很大,仿佛要把这一刻的感觉刻进记忆里。
远处传来集合哨声。他不得不松手,快收起所有枪械:“我送你回宿舍。”
路上两人都没说话,但肩并肩的距离比平时更近一些。到医疗站门口时,宋墨涵突然拉住他的衣袖:“等一下。”
她跑进医疗站,很快又出来,手里拿着个巴掌大的布包:“带着。”
顾锦城打开,里面是分装好的药品:止痛药、抗生素、止血粉、消毒片,每包都贴着用法标签。最下面还有几块压缩饼干和一小包糖。
“糖?”
“你低血糖。”宋墨涵指指他的口袋,“我知道你总忘记吃早饭。”
顾锦城握紧布包,布料上还带着她的温度。他想说什么,最后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进去吧,外面凉。”
宋墨涵点头,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顾锦城。”
他还在原地。
“等你回来,我打给你看十环。”
顾锦城笑了——很浅,但确实是个笑容:“一言为定。”
这一夜,宋墨涵睡得不安稳。凌晨四点,她就醒了,躺在床上听外面的动静。四点三十分,有脚步声和压低的口令声。五点整,引擎轰鸣,车队出。
她起身走到窗边,看着车灯在晨雾中渐行渐远,直到完全消失。
新的一天开始了。
上午九点,医疗站来了新面孔——一个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女军医,短齐耳,眼神锐利。她背着硕大的医疗包,军装笔挺,肩章显示她是上尉军衔。
“报告!军医林晓奉命前来报到!”她在宋墨涵面前立正敬礼,“原属东部战区第三野战医院,现调入前哨站医疗站,请指示!”
宋墨涵有些意外,接过调令文件:“林医生,欢迎。不过调令怎么这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