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的年轻老师,正用纸巾仔细擦拭着沾了泥水的篮球。
常则内心:妈的,不就是叫个哥吗。。。怎麽比打架还累人。
梧桐叶上的露水滴滴答答落下来,在积水坑里激起一圈圈涟漪。
远处传来早读的铃声。
——
课间的阳光暖融融地洒进教室,廖思诚的座位旁已经围了三圈人。
"然後呢然後呢?"苏畅半个身子都快压到课桌上了,指甲油在阳光下闪着光。
廖思诚转了转手中的钢笔,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然後我们班就把校长的锦鲤池改成了。。。"
"改成什麽?"胡惟一急得直拍桌子。
常则坐在廖思诚旁边,手里的矿泉水瓶捏得咔咔响。
他盯着苏畅快贴到廖思诚胳膊上的卷发,突然"砰"地把水瓶砸在桌上:"吵死了。"
教室里瞬间安静。
廖思诚偏头看他,眼中带着询问。
"看什麽看?"常则别过脸,"继续讲你的光辉历史啊。"
窗外的落叶飘到窗台上。
常则盯着那片枯叶,心想这破教室怎麽突然这麽闷。
苏畅想起来一件事:"廖老师!那你高中谈过恋爱吗?"
"唰"地一下,常则的耳朵竖了起来。
他装作漫不经心地转笔,馀光却死死锁住廖思诚的侧脸。
"没有。"廖思诚轻笑,"忙着打架。"
常则的笔"啪嗒"掉在地上。
常则没去捡笔,他转头含糊的对廖思诚说了句“打球”就冲出教室了,虽然常则明明没有拿球。
他撞开人群冲出去,走廊的风吹不散脸上的燥热。
教室里传来阵阵哄笑,廖思诚的声音隐约飘来:"继续讲?"
常则轻哼一声,心里暗骂:讲个屁!
远处的篮球场空无一人。
常则站在走廊上,听着教室里传来的笑声,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在生气。
常则拎着冰镇可乐回到教室时,廖思诚的座位边上的人还是没散开。
"然後呢然後呢?"胡惟一趴在桌沿,眼睛发亮,"你真把校长儿子揍了?"
廖思诚靠在椅背上,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没揍,就是请他喝了杯加料奶茶。"
衆人发出夸张的起哄声。
常则站在後门,捏得可乐罐咔咔响。
妈的,这人平时跟自己说话都没这麽多表情。
"让让。"他挤进人群,把可乐"咚"地砸在廖思诚桌上。
冰水珠溅到旁边苏畅的袖子上,惹来一声骂。
"哟,纪律委员查岗回来的啊?"刘希贱兮兮地挑眉。
常则一屁股坐在廖思诚旁边,长腿故意伸到过道挡人:"继续啊,廖老师。"
他拧开可乐灌了一大口,"我也听听您当年的风光史。"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正好落在廖思诚侧脸。
他的眼睛弯了弯:"高二那年,我带着全班把生物组养的培养皿掀了。。。"
"真的假的!"杨年呈捂住嘴,"好过分哦~"
呵,哪天就把你的绿萝掀了。
常则盯着廖思诚开合的嘴唇,喉结动了动。
这人说起往事时眉梢微挑的样子,比平时那副死人脸生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