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姨家返回的车上,空气粘稠得令人窒息。
我靠在车窗边,用眼角余光贪婪地摄取着她的侧影。
夕阳的金辉描摹着她睫毛的弧度,在她白皙的脸颊投下细密的阴影。
那件米色高领毛衣,此刻在我看来,不再是得体的遮掩,而是无声的挑衅,一道将我与昨夜的她彻底隔绝的屏障。
我几乎能想象出毛衣下,我留下的印记如何在她肌肤上绽放,如同雪地里的红梅。
她始终望着窗外,脖颈绷出一道优美的、却疏离的弧线。
只有在她不经意间变换坐姿,双腿交叠时,那瞬间绷紧的牛仔裤布料勾勒出的大腿线条,才泄露出一点点与我记忆中共鸣的、隐秘的性感。
我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昨夜她跨坐于我之上,那柔软的腰肢如何摆动,那紧致的包裹如何吮吸……画面与身体的感觉一同复苏,让我在座位上如坐针毡。
回到家,父母早早歇下。
除夕之夜的喧嚣彻底沉寂,房子里只剩下我和她,以及横亘在我们之间那巨大而沉默的秘密。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电脑屏幕上的游戏画面模糊不清,耳机里的枪炮声遥远得像是另一个世界。
所有的感官都像被调到了最高灵敏度,捕捉着门外任何一丝细微的动静。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流逝。
就在我几乎以为“忘了它”三个字将成为我们之间最终的判词时,极其轻微,几乎难以察觉的敲门声响起。
不是客房门被敲响,而是……我的房门。
我的心跳骤停了一拍。
血液瞬间涌向四肢,又猛地冲回心脏。
我几乎是跌撞着冲到门边,手放在门把上时,甚至能感受到自己脉搏的狂跳。
深吸一口气,我拧开了门锁。
她就站在门外走廊昏暗的光线里。
没有开大灯,只有远处卫生间夜灯投来的微弱光晕,勾勒出她高挑而略显单薄的身影。
她换上了那套我妈的、略显朴素的深蓝色碎花睡衣,洗过的长半干,带着潮湿的、比昨夜更清新的香气披在肩头。
脸上没有化妆,素净着一张脸,在昏暗光线下,那双眼睛显得格外大,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不再是白天的平静疏离,也不是昨夜情动时的迷离诱惑,而是一种……挣扎,以及一丝破釜沉舟的决绝。
我们就这样隔着门槛对视着,谁都没有先开口。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张力,混合着她间的湿气和我房间里逸出的、属于男性的气息。
最终,是她先动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向前迈了一小步,极其自然地、如同归巢的乳燕般,轻轻靠进了我的怀里。
她的额头抵在我的锁骨下方,温热的呼吸透过我薄薄的T恤布料,熨烫着我的皮肤。
我浑身僵硬,手臂悬在半空,不知该不该落下。她这突如其来的亲近,与白天的冷漠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让我无所适从。
“冷……”她出一声极轻的、带着点鼻音的呓语,声音闷在我的胸口,像羽毛搔刮着我的心尖。
这一刻,所有白天的委屈、困惑、被拒绝的刺痛,都被这个简单的字眼和依偎的姿态瞬间融化。
我再也无法思考,遵循着本能,收紧手臂,将她微凉而柔软的身体紧紧地、紧紧地拥入怀中。
她的身体先是一僵,随即彻底放松下来,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将全身的重量都交付于我。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胸脯的柔软紧紧压着我的胸膛,隔着她单薄的睡衣和我那件不算厚实的T恤,那两团丰盈的起伏带着惊人的弹性和热度。
她身上刚沐浴过的、带着水汽的甜香,混合着一种更深层的、属于她自身的、如同被阳光晒暖的奶香般的体味,蛮横地钻入我的鼻腔,唤醒了我体内沉睡的野兽。
我的下巴抵着她的顶,贪婪地呼吸着她的气息。
手臂环着她纤细而柔韧的腰肢,掌心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脊背中央那节微微凸起的脊椎骨,以及两侧光滑布料下肌肤的温热。
“为什么……”我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为什么白天……”
她在我怀里轻轻摇了摇头,丝摩擦着我的下颌,带来细微的痒意。
“不知道……”她的声音依旧很轻,带着一种茫然的脆弱,“我……有点怕。”
怕?怕什么?怕家人的目光?怕这段不该生的关系?还是怕……我当了真?
她没有明说,但我似乎能理解那种混乱。这种理解,奇异地消解了我的怨怼,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汹涌的保护欲和……占有欲。
我没有再追问。
只是收紧了怀抱,低下头,试探性地、极其轻柔地吻了吻她的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