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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 尘封的旧事(第1页)

夜幕,再次如同厚重、粘稠的墨汁,缓缓渗透并浸透了整座城市。平日里这个时间点,“渡人便利店”通常会处于一种略带戒备但总体松弛的状态——处理完零星的异常事件,或者单纯地守夜、复盘。然而今晚,店内的气氛却比任何一个曾有怨灵厉鬼直接造访的夜晚,都要更加凝滞、沉重。

空气仿佛被无形的手攥紧,每一次呼吸都需要额外的力气。昏黄的日光灯管出的“嗡嗡”声,此刻听来竟有些刺耳,与角落里冰箱压缩机的嗡鸣形成一种令人焦躁的二重奏。空气中飘散的淡淡咖啡香和清洁剂味道,也压不住那股从每个人心底悄然渗出的、混合着忧虑、决心与对未知恐惧的复杂气息。

那封来自鬼市“解忧堂”、承载着百年遗憾与救赎希望的牛皮纸信件,此刻并没有被收起来,而是被林寻慎重地、平放在擦拭得一尘不染的玻璃收银台台面上。它躺在那儿,在柜台内置小射灯的光线下,泛着一种陈旧、脆弱却又无比沉凝的黄褐色光泽。信封边缘细密的毛糙纤维,以及上面那些褪色模糊但依然固执存在的字迹,仿佛都在无声地诉说着一个被时光尘封太久的故事。这份实物,连同它所代表的承诺与凶险,如同一个看不见的巨大砝码,压在每个人的心头,让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放缓,仿佛怕惊扰了什么,又仿佛被那无形的重量压迫得有些喘不过气。

为了打破这过于压抑的寂静,也为了尽可能多地获取信息,林寻将目光投向了王大爷。这位在本地生活了几乎一辈子、见识过无数风雨变迁的老人,无疑是他们目前了解“月季庄园”和林月如最直接的信息源。

“王大爷,”林寻的声音在安静的店里响起,尽量保持着平稳,“关于‘月季庄园’,还有那位林夫人林月如,您还能想起更多具体的细节吗?任何小事,哪怕是您小时候听来的只言片语,都可能对我们有帮助。”

王大爷正对着那封信出神,闻言身体微微一震,仿佛从某个久远的回忆中被拉了回来。他抬起头,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镜片后的眼神有些复杂,交织着对往昔的追忆和对那地方根深蒂固的忌惮。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一种老年人讲述旧事时特有的、慢悠悠的节奏感,但仔细听,能捕捉到那节奏下隐藏的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源于童年时代听鬼故事留下的、近乎本能的恐惧烙印。

“月季庄园啊……”王大爷的目光有些飘忽,仿佛穿过了便利店的墙壁和几十年的时光,看向了西郊那片被黑暗笼罩的土地,“在我爷爷那会儿,也就是民国中后期到解放前那段时间,西郊那片儿还不算太偏,环境也好。那座庄园,当时可是咱们这一片最气派、最漂亮的‘洋房’!听说最早是一个从上海回来的富商建的,中西合璧的风格,主楼是三层的小洋楼,带着尖顶和露台,外墙爬满了爬山虎,夏天绿油油的,可好看了。周围还有好大一片花园,用矮墙围着。”

“后来,这庄园就转到了姓林的人家手里。”王大爷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已经温了的茶水,润了润有些干涩的喉咙,“林家是做丝绸生意的,买卖做得不小,南来北往的,家境殷实。林先生,就是那家的男主人,听说也是个有学问、见过世面的人。林夫人,也就是这个林月如……”他说到这个名字时,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仿佛这个名字本身就带有某种禁忌的力量,“街坊老人们的说法里,那可真是……跟画里走出来的仙女似的!不单单是长得标致,是那种……很有气质,很温婉的漂亮。听说她念过女子学堂,会弹钢琴,写得一手好字。她性子也静,不怎么爱出门应酬,最喜欢的就是打理庄园里的花园。”

王大爷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惋惜:“尤其是月季花。林夫人好像特别喜欢月季,在花园里种了各种各样的月季,红的、粉的、黄的、白的……听说到了开花的时候,整个庄园都飘着那股甜而不腻的花香,隔老远都能闻到。那时候,‘月季庄园’这个名字才真正叫开,成了那一带的地标。”

美好的描述到此为止,王大爷的语气逐渐变得低沉,带着一种讲述悲剧故事时特有的沉重感:

“可惜啊,好景不长。大概是……四十年代中后期吧,时局动荡,生意也不好做。林先生为了维持家里的生意,不得不经常往外跑,去更远的地方联系货源和买家。有一次,说是要去南边谈一笔大生意,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刚开始,还有书信和电报,后来就音信全无了。有人说是路上遇到了兵匪,有人说是生意失败客死他乡,也有人说他是卷了钱去了国外……反正,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王大爷叹了口气,“林夫人一个人守着那么大一个空荡荡的庄园,带着几个佣人,眼巴巴地等着丈夫回来。一开始还撑着门面,后来渐渐就不怎么见人了。街坊们都说,经常看到她一个人站在二楼的窗口,望着通往城外的路,一站就是半天,眼睛都哭肿了。好好的一个人,眼看着就憔悴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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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大概又过了不到一年的样子吧,”王大爷的声音变得更轻,几乎只剩下气声,身体也不自觉地微微前倾,仿佛在分享一个天大的秘密,“她自己也出事了。也是在一个晚上,具体情形没人说得清。佣人第二天早上现夫人不见了,房间里整整齐齐的,什么打斗痕迹都没有,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跟林先生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警察来查了,查了好久,一点头绪都没有。没有外人闯入的痕迹,没有财物丢失,林夫人就像一阵烟,在自家房子里‘蒸’了。这案子当时轰动一时,但最终也只能以‘失踪’结案。”

王大爷靠回椅背,脸上的皱纹在灯光下显得更深了,仿佛每一道都刻着那段诡异往事留下的阴影:

“官方的说法是失踪,但老百姓心里都有自己的一杆秤。街坊邻里私下里都说,林夫人那不是失踪,她是……被害了!而且,魂魄因为怨念太深、执念太重,走不了,就被困在了那个她生前最爱、也等得最苦的庄园里!成了地缚灵!”

“从那以后,‘月季庄园’就彻底败落了。佣人散了,房子空了,花园里的月季没人打理,疯长一阵后也大多枯死了。但怪事,也就从那时候开始了。”王大爷的眼神里重新浮现出那种讲述鬼故事时的惊悚感,“先是有人说晚上路过附近,能听到里面有女人哭,就是那种很伤心、很绝望的哭声。后来,慢慢的,就有人‘看到’东西了——二楼那个林夫人以前常站的窗户后面,有时候会出现一个女人的影子,穿着旗袍,一动不动地站着,或者……慢慢地来回走。”

“这事儿越传越邪乎,‘月季庄园闹鬼’就成了咱们这儿家喻户晓的怪谈。后来解放了,搞建设,城市往外扩,西郊那片地本来很有价值。政府也好,后来的开商也好,不是没打过那地方的主意。可是邪门得很!”王大爷的表情变得有些激动,“每次一说要动那里,准备拆迁或者开,准出怪事!”

他掰着手指数起来:“我听我父亲说,五十年代末有一次,区里想在那里建个小工厂,结果勘测队的人刚进去没多久,带的所有指南针、水平仪全都失灵乱转!有个工人不小心踩塌了一块老地板,摔下去,结果只是擦破点皮,回家后却高烧不退,满嘴胡话,说什么‘别碰我的花’、‘我要等人’……病了好几个月才好利索。”

“八十年代改革开放,有港商看中那块地,想开成别墅区,钱都投了一部分。结果施工队刚进场,推土机、挖掘机接二连三地出故障,不是熄火就是液压管莫名其妙爆裂。最吓人的是,有个包工头晚上喝了点酒,不信邪,非要进去看看,结果第二天被人现昏倒在庄园门口,醒来后精神就不太正常了,老说看到一个穿旗袍的女人对他冷笑……那港商吓得赶紧撤资,赔钱都不要了。”

“到了九十年代以后,就再没人公开提开那里的事了。城市规划也主动绕开了那片区域。现在地图上,那块地大概就是个空白或者绿地标识。‘月季庄园’就成了一个都市传说,一个谁都听说过、但谁都避之不及的禁地、凶宅。”

王大爷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但眼中的忧色更浓:“所以啊,你们听听,这地方,邪性得不是一点半点。这不仅仅是一个凶宅闹鬼的故事,它更像是一个……持续了几十年的、活生生的‘异常现象’!”

这是一个典型的、充满东方神秘主义色彩的凶宅与地缚灵传说。失踪的丈夫、等待的妻子、离奇的消失、萦绕不散的怨念、针对入侵者的无形抗拒……每一个细节,似乎都指向了“强烈怨气形成地缚灵”这一经典模式。库奥特里听得眉头紧锁,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仿佛已经准备好面对一个强大的怨灵实体。苏晴晴则感到一阵寒意,手背上的“因果之钉”似乎也隐隐传来一丝共鸣般的微痛。

然而,林寻听完王大爷的讲述,脸上却没有多少恍然大悟的表情,反而眉头锁得更紧,陷入了更深的沉思。他的食指无意识地、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桌面,出轻微的“笃、笃”声,这是他进行高强度逻辑推理时的习惯动作。

“不对,”林寻忽然开口,打破了短暂的沉默,声音冷静而清晰,“如果只是简单的‘怨气地缚灵’,解释不了所有的事情。”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先,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她的母亲,是鬼市‘解忧堂’的主人。”他刻意强调了“鬼市”和“解忧堂”这两个词,“一位能在规则森严、弱肉强食的鬼市深处开设店铺、安稳经营上百年,并且能拿出‘业火莲心’这种层级宝物的存在,她的实力,绝对远我们之前的任何对手。她对于阴阳规则、因果纠缠的理解和掌控,恐怕也到了我们难以想象的程度。”

“这样一位大能的亲生女儿,”林寻的语加快,逻辑链条清晰展开,“绝不可能像普通孤魂野鬼那样,轻易地被‘害死’,或者仅仅因为对丈夫的思念和等待这种(相对常见的)执念,就简单地转化成地缚灵,并且被困在原地几十年,连她母亲都无法直接解救甚至清晰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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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抛出了一个关键问题:“如果林月如真的只是一个因为强烈怨念而形成的地缚灵,以她母亲在鬼市的能量和手段,就算受限于阴阳规则无法亲自送信,难道连派人去‘度’、去‘安抚’、去‘沟通’都做不到吗?鬼市里奇人异士、诡异物品那么多,总会有办法接触到地缚灵,或者化解其怨气。为何非要等到我们出现,用一封尘封的信件作为钥匙?”

这个问题让王大爷和库奥特里都愣住了,连苏晴晴也露出了思索的神情。

“所以,我认为,‘失踪’是真的,‘被困’也是真的,”林寻继续他的推演,眼神锐利,“但她不是死了变成鬼被困住。她很可能……从一开始就没有真正‘死去’。她的状态,更接近于一种……‘被囚禁’。”

“囚禁?”库奥特里瓮声瓮气地重复了一遍,粗犷的脸上写满了困惑,“被谁囚禁?什么东西能囚禁一个活人几十年?还不让她死,也不让她离开那个房子?”

“问题就在这里。”林寻的食指停止了敲击,指尖轻轻点在那封泛黄的信封上,仿佛点在某个关键节点,“能做出这种事的存在,必然对‘规则’有着极深的理解和操控能力,甚至可能……比她母亲,那位鬼市大能,还要熟悉某些特定领域的‘规则’。”

这个推测让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提出它的林寻自己,都感到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一个比鬼市“解忧堂”主人还要熟悉并善于利用“规则”的存在?那会是什么?更高阶的鬼市管理者?某种天地自然形成的奇异精怪?还是……某种因缘际会、扭曲变异而成的、无法归类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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