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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破旧的八音盒（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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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的集市为冰封的小镇注入了难得的活力。

摊位上陈列着毛皮、风干的草药和手工制作的木雕，居民们穿着厚重的衣物，在狭窄的街道上交换着日用品和短暂的寒暄。

溯夜跟在女孩身后半步，目光沉静地扫过人群与摊位，确保没有任何潜在的威胁。

他的存在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喧嚣与可能的危险都隔绝在外。

女孩的注意力很快被一个不起眼角落里的摊位吸引了。

摊主是位满脸皱纹的老人，面前铺着的旧绒布上，摆放着一些锈蚀的零件、几本封面模糊的旧书，以及一个巴掌大小的金属物件。

那是一个八音盒。它的外壳是暗沉的黄铜色，布满了细密的划痕与氧化形成的斑驳绿锈，边缘雕刻着早已模糊不清的藤蔓花纹，充满了岁月沉积的气息。

它静静地躺在那里，与周围那些充满生活气息的商品格格不入，像一件从时间长河中打捞上来的遗物。

女孩蹲下身，粉色眼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它，小手悬在半空，想碰又不敢碰。

“老爷爷，这个……会唱歌吗？”她抬起头，怯生生地问。

老人抬起浑浊的眼睛，瞥了一眼八音盒，沙哑地回答：“坏了。不知道多少年前的老物件了，拧不动，也不出声。喜欢的话，拿点东西来换就行。”

女孩没有索要，只是依旧痴痴地看着，眼神里充满了对那个沉默金属造物的好奇与一种难以言喻的怜惜。

溯夜的视线也落在八音盒上。在他的感知中，那东西内部确实没有任何能量流动，像一块死物。

但女孩那异于常人的专注，让他心中微微一动。

当天深夜，万籁俱寂。

借着从仓库高窗透入的冰冷月光，溯夜仔细端详着手中的八音盒。

他最终还是用之前帮忙搬运货物得到的一点微薄报酬，从老人那里换来了它。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全力运转「空蕴之器」。

这一次，他的感知不再流于表面，而是如同最细微的探针，尝试侵入那严丝合缝的金属结构内部。

过程异常艰涩，这造物的工艺远这个时代普通小镇应有的水平，更像是某种古代科技（也可以理解为上一个文明的科技）的遗存。

终于，在几乎要耗尽心神时，他的感知触碰到了核心。那里并非完全空无，而是残留着一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彻底沉寂的崩坏能痕迹。

其结构精妙而古老，与他所知的任何一种能量运用方式都迥然不同，它并非动力源，更像是一种……烙印，或者说，是某个复杂系统彻底崩坏后留下的最后印记。

强行修复它，且不论能否做到，所需要支付的代价必然是天文数字，绝非他现在能够承受。

但是，如果目标不是“修复”呢？

一个念头划过脑海。他重新定义目标：并非逆转时光让它完好如初，而是在无数种可能的未来中，选择一条极其微小的支流——让这个八音盒的内部，某一块锈蚀的构件，在下一刻，因为一次正常的物理震动（比如他将其放回桌面），恰好松动到一个临界点，从而允许击锤落下，敲击音簧一次，仅仅一次。

目标锁定。意念驱动。

「因果代偿」——动。

嗡……

一股远比干涉“摔倒”或“打翻瓦罐”更强烈的抽离感瞬间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