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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尔薇在有资源供应下对“至深之处”建造的很快,在这里没有足够的权限的情况下谁也不能进出。
穆大陆的一月,海风还带着残冬的凉意,却已吹不散学术馆里的热烈气息。
中央学术馆穹顶下,动态量子模型正缓缓旋转,蓝色光带模拟着粒子碰撞的轨迹。
此时处于穆大陆的学术交流会期间。
溯夜站在二楼回廊的阴影里,指尖划过终端屏幕上那篇被标红的论文,目光却越过人群,落在了一楼角落的“青年学者展示区”。
屏幕上的关于量子力学的论文已被他反复翻阅过三遍,作者署名“i”两个字母简洁得近乎刻意。
十二月底这篇论文刊登时,他正在调试“圣遗物”第三批次原型机的能量传导回路,原本只是随手扫过期刊目录,却被“崩坏能微观粒子轨迹锁定”的核心观点钉住了视线——这恰好能解决“存在”计划中,量子真空能量提取时粒子逸散率过高的难题。
更让他在意的是,终端调出的未来碎片里,这个模糊的“i”,正是日后支撑逐火之蛾技术体系的核心研究者,是那个在终焉降临前,用智慧搭建起最后防线的人。
“连量子纠缠都敢往崩坏能上套,胆子倒是不小。”
熟悉的、带着黏腻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溯夜回头,见梅比乌斯倚在回廊栏杆上,白大褂袖口沾着点淡紫色的崩坏能结晶粉末,手里捏着的纸质论文上,红色批注几乎爬满了页边空白。
她指尖点在“虚数空间锚点”的公式旁,浅色眼眸里闪着探究的光:“三年前青少年科研竞赛,有个匿名参赛者提过‘崩坏能逆向传导’,思路和这篇如出一辙——当时我还以为是哪个研究员的孩子在玩票,没想到是个还没脱离校园的小鬼。”
溯夜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展示区的展板前,一个穿着高中校服的少女正弯腰补充示意图,半旧的书包斜挎在肩上,紫色长被简单束在脑后。
她握着马克笔的手很稳,笔尖划过“能量场边界修正”的标注时,会下意识轻咬下唇,连眉梢都拧着专注,仿佛周遭的讨论声、模型运转的嗡鸣都与她无关。那就是梅。
“下去看看?”梅比乌斯直起身,已经率先迈开脚步,白色裙摆扫过回廊的金属台阶,带着不容置疑的兴致。
“我倒要看看,敢在论文里留这么多‘漏洞’的小鬼,能不能接住我的问题。”
溯夜没立刻跟上,只是将终端调至情报部通讯界面,指尖快敲下一行指令,才缓步下楼。
他不想过早介入——比起梅比乌斯的直接探究,他更想看看,这位未来的领导者,此刻还带着多少未被打磨的锐气。
梅比乌斯走到展板前时,梅刚把最后一笔公式补完。
她直起身的瞬间,就对上了那双仿佛能洞穿数据的浅色眼眸,却没露出半分慌乱,只是平静地收起马克笔,等着对方开口。
“你一定被很多人夸过你聪慧过人,所以我也就不去赘述千篇一律的赞赏了。”梅比乌斯端着一杯咖啡,颇为自然的到梅身边。
对于这名基因科学领域屈一指的人的赞赏,还在上高中的梅脸上染了一层绯红。
“谢谢您的赞许,博士。”
“呵呵,别那么紧张,我就想和你随便聊聊。”
“我看了你的论文,写的不错,有研究的价值,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博士。”梅冷静了下来。
“先…第一个问题。”她撩了一下浅绿色的头,看着少女略显羞涩的脸,“你有男朋友?”
“啊……啊?”梅一时没反应过来,但想是梅比乌斯问的,很快回道,“没…没有。”
“嗯……反应不错,看来是有喜欢的人了。哎,年轻真好。”
“那么第二个问题,你有看过我的论文吗?有没有什么想法想说的?”
对方的思维跳跃程度太高,让没经历过社会洗礼的梅猝不及防。
“您的论文我都看过,有一部分还不是十分理解……”少女有些犹豫该不该说。
“而且,您似乎很久没有出席过各地的讲座了。所以,有些疑问。”
“啊,讲座……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消失了那么久吧?没办法,有太多事情要忙了。”梅比乌斯打断了少女的回答,霞出一个颇为爽朗的笑容。
“如果有不理解的地方,随时打电话问我就行。刚才给你的就是我的电话号码。”
“时间紧迫,还是接着说正事吧。再磨蹭一会儿,他们就又要来找我麻烦了。”
“他们?
“哎,没什么,一些工作上的事情罢了。不用管他们,我们聊我们的。”
“下一个问题是,你会为了人类更美好的未来,而选择与人类为敌吗?
“啊?”
这一切生的太快,她的脑子里还在回忆着梅比乌斯博士的论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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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
但梅很快坚定的说:“如果这能为人类带来更美好的未来,我愿意。”
“嗯,很好那就进行下一个问题。”
“你的‘量子纠缠锁定’,”梅比乌斯指尖敲了敲展板上的粒子轨迹图,声音里带着研究者特有的锐利。
“现有探测器的精度最高只能捕捉到o纳米级的粒子运动,崩坏能粒子的瞬时跃迁度是这个数值的三倍,你打算用什么捕捉?靠虚数空间的光轨?那东西连理论模型都没完善,你拿什么保证它能反向锁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