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弦接过药杵,心中稍安。父亲留下的暗桩网络,正在一点点浮现出来。
“既如此,我们分三路行事。”她环视众人,“龙帮主坐镇扬州,继续清理北派余孽,稳住江南漕运。杜先生负责整合沈家暗产,将‘锦华商号’做实。陈六爷联络各地暗桩,建立消息网络。”
“那小姐你……”青鸾担忧道。
“我与白羽、江十九前往盐城。”沈清弦看向窗外,雨势渐小,“三日后出。”
众人领命而去。杜明远临走前,忽然转身:“小姐,还有一事。”
“先生请讲。”
“老爷生前,在盐城埋了一批东西。”杜明远压低声音,“具体是什么,老爷未说,只说‘若将来清弦需用钱粮,可往盐城西郊土地庙,寻庙祝取之’。那庙祝姓冯,是老爷的旧仆。”
沈清弦记在心里。父亲似早有预感,处处为她留了后路。
深夜,雨停了。
沈清弦独自坐在书房,面前摊着盐城的舆图。烛火跳动,在她脸上投下明暗交织的影子。
门被轻轻推开,青鸾端着一碗莲子羹进来:“小姐,歇歇吧。”
“青鸾,”沈清弦忽然问,“你说萧执此刻,会在哪里?”
青鸾放下碗,沉默良久:“王爷武功高强,智谋过人,定能逢凶化吉。”
“我也这么告诉自己。”沈清弦苦笑,“可一想到他可能重伤被俘,可能……”她说不下去。
青鸾走到她身边,轻声道:“小姐,您还记得在陆府的日子吗?那时您只有一个人,四面楚歌,却一步步走到了今天。如今您有龙帮主、杜先生、陈六爷,还有我们这些誓死追随的人。王爷若知道,定会欣慰的。”
是啊。沈清弦看着桌上的印鉴、路引、药杵,还有那枚染血的玉佩。从孤身入陆府为妾,到如今手握江南漕运、暗桩网络、商号产业,她已不是当初那个只能隐忍求生的沈清弦了。
父亲,女儿长大了。
她拿起玉佩,用绢布细细擦拭。血迹已干涸,渗入玉纹,像一道永不褪色的伤疤。
“萧执,”她轻声说,“等我。”
窗外传来打更声:三更天了。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但曙光终会到来。
三日后,扬州码头。
一艘不起眼的货船正要启航。沈清弦已易容成中年妇人模样,穿着深蓝布裙,髻梳得一丝不苟。白羽扮作商队护卫,江十九则是船老大。
龙四海、杜明远、陈六都来送行。赵氏拉着沈清弦的手,眼眶微红:“沈小姐,一路保重。若遇险阻,立即传讯,四海定带人接应。”
“夫人放心。”沈清弦微笑,“江南这边,就拜托诸位了。”
她登上货船,站在船头回望。扬州城在晨雾中若隐若现,运河波涛滚滚。这一去,不知何时能归。
“开船——”江十九一声吆喝。
货船缓缓驶离码头,顺流而下。沈清弦走进船舱,打开随身携带的木匣。里面是“锦华商号”的账册、盐城舆图、还有父亲留下的几封旧信。
她展开其中一封,是父亲写给母亲的家书:
“……江南春好,杨柳依依。待来日朝局清明,当携清弦归隐于此,耕读传家,不问世事。此心可鉴,此志不移。”
泪水模糊了视线。父亲期盼的太平日子,终究没有等到。
但她会等到的。为父亲,为沈家,为那些枉死的冤魂,也为……那个说要与她“共看江南春”的人。
货船驶入主航道,扬起风帆,加前行。
前方水道蜿蜒,穿过丘陵,通往那个充满未知与危险的盐城。
而更远处,京城的风云正在汇聚。三皇子监国,太子被禁,朝堂势力重新洗牌。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沈清弦合上木匣,目光坚定。
江南基业已立,前路纵有千难万险,她也将一一踏过。
待到山河靖日,再论锦绣春秋。
沈清弦深入盐城,在私盐贩子的江湖中寻找萧执下落。意外现朱三背后,竟是三皇子与北戎的又一条走私暗线。盐城血战,她救出重伤的萧执,两人在生死逃亡中情意渐明。与此同时,京城传来惊天消息——太子于东宫“暴病而亡”,三皇子即将正式登基!沈清弦以“苏锦华”身份重返京城,开设“锦心书院”,收容孤女,培养心腹。太子旧部暗中集结,一场为太子复仇、阻止三皇子登基的暗战拉开序幕。而沈清弦与萧执,将如何在这乱局中携手破局,为沈家、为太子、也为这天下,讨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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