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没开灯,宋筠夕那双星辰一般的瞳孔也在黑暗中熠熠生辉,直勾勾地盯着祝书白。
她此时还无意识地握住祝书白的手腕,柔嫩的手心滚烫,熨帖在手腕关节,说不清是束缚还是求助。
祝书白弯着唇,却不想那麽干脆地回答她,拐着歪问道:“你想听我说什麽?”
“祝书白。”宋筠夕禁不起逗,眉间微微蹙起,攥着她手腕不满地摇晃了一下。
像是刚带回家的小动物,分明很想亲近你,却还顾着一点野生动物的面子,用尖锐的爪子毫无攻击性的扒拉你一下。
因为它还没有得到自己的项圈,就还是流浪动物。
流浪动物放下尖牙和利齿,向旁人露出肚皮,那就离死不远了。
除非有人愿意在项圈上刻上它的名字,再把项圈套在它的脖子上,那意味着它可以松懈下来了。
她在求项圈。
祝书白眯了眯眼,借着黑暗的环境将愉悦藏进眼底。
状似无意开口,“你是说在车上的时候吗?”
“嗯。”宋筠夕期待地看向她。
“啊……我只是想说,过两天你要是有空的话,要不要跟我去宋氏看个热闹。”
几乎是她开口的一瞬间,升温的气氛瞬间降温。
宋筠夕拧着眉,一字一句地思索着祝书白说的话,将字里行间的语气都在心里复盘了一遍一遍。
最後确定,她这句话就是表面意思,没有藏着什麽未尽之语。
……就这?
“没了吗?”宋筠夕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没什麽其他的事情想和我说了吗?”
祝书白擡手开灯,啪一下,周围瞬间变得明亮起来。
她挑了挑眉,“你想听什麽吗?”
“我丶我没这个意思。”宋筠夕立马意识到是自己想多了,慌张地挪开眼,借口道,“头有点晕,我先去休息了。”
她绕开祝书白,步履极快地朝着客卧走去,脚步慌张得几乎能称得上是在逃跑。
祝书白瞥见她因羞耻红透了的耳根,满意地弯了弯唇,笑得像个偷了腥的小狐狸。
【宿主你可真坏,故意逗人家。】系统谴责道。
【我可什麽都没说。】祝书白走到沙发坐下,拿出手机划拉。
系统哼了一声,【你什麽都没说可比别人什麽都说还要厉害。】
【你怎麽帮她说话不帮我说话,我才是你的宿主吧。】
【我……我帮理不帮亲。】系统支支吾吾解释道,【再说了,你们两个分什麽你啊她啊,对吧。】
【是吗?】祝书白察觉到系统话语间的不自然,但看在它说的话自己喜欢听的份上,放它一马。
其实更重要的原因是,祝书白知道系统不可能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情,所以即使隐瞒了什麽,那也无妨。
总归到最後她一定会知道。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系统挺起腰杆,转移话题。
【哦?】
【你无非就是今天醋大了,故意折腾我们小筠夕。我说这话,你敢不承认吗?】
【我承认。】祝书白弯起的眉眼稍稍放松,显得有些冷淡的锐气,【那又怎麽样?】
【……你这个坏女人。】
——
与此同时,简单洗漱完的宋筠夕躺在床上,睁着双眼还在回味刚才发生的事情。
羞耻和懊悔席卷了大脑,宋筠夕把脸埋进被窝里,重重叹了声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