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怕了。
闻人语那麽强,良景生那麽强,可是在风过川面前,全都不堪一击。
他转身向後跑了起来。
但身後很快传来一股强大力量吸住了他,他向前的步伐变得徒劳,因为他的身躯正在往风过川的方向後退而去。
那股强大的力量没有让他産生不适,只是他後退的速度像是被刻意放缓了,双脚在雪地上拖出了痕迹。
“放心,我不会向对他们那样对待你。”风过川的话里多了一声隐秘而诡异的兴奋,“毕竟,你可是我的新娘。”
祝弥眼睁睁看着自己离身後的月亮越来越远,而那股力量根本无法抗拒,他放弃了挣扎,没一会儿,又反驳,“……我不是。”
风过川嗤笑了一下,不为所动。
祝弥正焦头烂额地想自己要怎麽办时,忽然感觉到脚踝上一阵反方向的力拉住了自己。
他回过神低头朝自己的脚看过去,是闻人语的手。
他一惊,匆匆看向闻人语,却发现闻人语并没有睁开眼睛。
而且……
闻人语很快也拖行了起来。
祝弥:“……”
月光下出现了一副诡异的画面。
一个身穿新郎袍的男子兴趣盎然地施法把自己的新娘拖过来,而新娘脚上有一个将死不死的人形挂件,新郎的身後不远处亦不逞多让,躺了一个半活不活的人形装饰。
任祝弥再怎麽祈祷,终究还是到了风过川跟前。
他无法动弹,依旧背对着风过川。
风过川似乎并不在意脚上的挂件,指尖自顾自地祝弥後背左侧蝴蝶骨的下方点了一下。
祝弥正奇怪他的用意时,听到风过川开口说,“这里。”
什麽这里?祝弥皱起眉刚想问他,就发现风过川刚刚点过的地方立即痒了起来,就像是有虫子不停地往他的肉里钻一样。
还来不及反应,那股奇异的痒立即窜遍了全身,似乎有什麽东西要从每一寸皮肤里冲出去,让他生出一股恨不得把自己的皮肤抓烂的冲动。
然而他的四肢全不受摆布,被死死地固定在远处。
祝弥经受不住,难受得眼眶里泛起泪水,想说话却只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以为这已经是世间最痛苦的折磨,不料下一刻就感受到有什麽东西硬生生地钻进自己的心脏里,瞬间痛得他两眼一黑,牙关被磨出声响来。
风过川从後背拥住他,指尖漫不经心地在他心口的位置按了一下,“现在在这里了。”
祝弥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身体无法抑制地打起细颤,用仅存的一丝理智问,“……什麽东西?”
“情蛊。”
“……”
“离开我,你会死掉,”风过川指尖从他心口的位置一点点上移,轻轻地捏住了他的下巴,扑息在他耳侧,“所以,要乖一点。”
一阵难以名状的瘙痒从身体的最深处迸发出来,渐渐取代了刚才的难受,祝弥四肢渐渐失去力气,脚底一软。
但他没扑到地上。
风过川架住了他,然後将他拦腰抱起。
祝弥意识开始模糊,下意识晃了一下脚,那股力还在。
……闻人语还抓着他呢。
最终,沉重的困顿将他的清醒压进了意识深处。
风过川睨了一眼祝弥脚腕上碍眼的手臂,不由得啧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