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梧桐叶落了又生,一年多的时光在键盘敲击声与温软日常里悄然溜走。
季知瑞的计算机专业课程愈深入,原本略显清瘦的少年褪去了青涩,肩背挺得更直,指尖敲代码的度越来越快,眼底是藏不住的笃定——那是为了一个人拼尽全力的模样。
楼昭趴在公寓的书桌旁,下巴垫着胳膊,看着季知瑞对着屏幕专注的侧脸。
他额前的碎被灯光镀上一层柔光,鼻梁高挺,薄唇微抿,连蹙眉思考bug的模样都透着认真。
桌上摊着厚厚的专业书,边角被翻得有些毛躁,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着算法思路,偶尔还夹着几张楼昭随手画的小涂鸦——有歪歪扭扭的笑脸,还有个顶着桃花眼、眼角点着红痣的小人,旁边写着“给哥哥的加油符”。
“又在跟代码较劲呀?”
楼昭起身,赤着脚刚迈出一步,就被季知瑞头也不回地喊住。
“穿鞋。”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伸手从旁边拎过毛绒拖鞋放在她脚边,等她乖乖穿好,才转过身,眼底的倦意被笑意取代。
“快好了,这个项目做完,就能拿到企业实习的内推名额。”
楼昭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温热的背上,能清晰感受到他心跳的沉稳。
“不用这么拼呀。”
她声音软软的。
“我觉得现在就很好了。”
季知瑞握住她环在腰间的手,指尖摩挲着她指节上细腻的皮肤,语气认真:
“不好。”
他转过身,低头看着她的桃花眼,眼角的红痣依旧晃得他心尖烫。
“我想给你更好的。你喜欢的设计师品牌裙子,不用再犹豫价格。”
“想去的海边旅行,随时能订机票。”
“还有…”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耳根微微泛红。
“想让叔叔阿姨彻底放心,把你交给我。”
他没说出口的是,他还想早点把结婚戒指套在她手上,想每天醒来都能看到她睡眼惺忪的模样,想在户口本上写下他们的名字。
这一年多里,他们早已见过双方父母。
季知瑞去楼昭家时,特意穿了最正式的衬衫,提前查了她父母的喜好,拎着精心准备的礼物,紧张得手心冒汗。
楼昭的父母温和慈爱,看着季知瑞时满眼笑意。
倒是楼昭的哥哥楼野,那个第一次在学校见到的红少年,如今头染回了黑色,却依旧带着几分桀骜,盯着季知瑞看了半晌,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妹妹被宠坏了,你要是敢让她受委屈,我可不管你是不是高材生。”
季知瑞当时挺直了背,语气郑重:
“哥,我不会的。我会用一辈子对昭昭好。”
楼野挑了挑眉,没再为难他,转头却偷偷拉着楼昭说:
“这小子不错,眼神挺真,比那些花里胡哨的靠谱。”
而季知瑞的父母更是对楼昭喜欢得紧,老太太拉着她的手不放,给她塞了满满一兜子土特产,老爷子则跟季知瑞说:
“小瑞,能遇到昭昭是你的福气,好好对人家,过日子要踏实。”
这些认可,都成了季知瑞更努力的动力。
他不仅专业课成绩稳居年级前列,还主动接了几个优质的外包项目,熬夜是常事,有时楼昭睡醒了,还能看到客厅亮着一盏小灯,他正对着屏幕敲代码,手边的咖啡已经凉透。
楼昭心疼他,每晚都会定好闹钟,凌晨起来给他热一杯牛奶,再披件外套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