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毓是来找唐芮白的,不是来吵架的,所以她皱了下眉,还是跟女生离开教室。
教室门口人来人往,好多人看见秦毓身上的校服裤都吹声口哨,还有稀稀落落的讨论声。
“真稀奇。眼高于顶的一中学生还会来我们学校?”
“没认错的话那是一中年级第一秦毓。”
“我天,真好笑,一中学生来咱们这干嘛?”
“……”
那些话顺着风声落到秦毓耳朵里,但秦毓全都当做没听见。
她现在满心都是唐芮白。
站在秦毓面前的女生从容道:“唐芮白已经三天没来学校了。老师也没说过她的情况,所以……”
她耸了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秦毓还想问唐芮白平时有没有什么玩得好的朋友,但想起刚才那个女生的话,估计唐芮白在学校里是匹独狼,没什么朋友,干脆也不问。
“你知道她家住在哪儿吗?”秦毓问。
女生摇头:“只听说是在东福巷那边,但具体不知道。班里应该没人知道。”
秦毓道了声谢,女生犹豫片刻后道:“她平时跟(八)班的沈克走得近,或许你可以去问问。”
秦毓又去八班找沈克,但得到的消息是沈克也三天没来学校了。
不过她从八班同学那里得到了沈克的手机号,还有微信,q。q。
秦毓都加了一遍,还打了两次电话,都显示关机。
兴冲冲来找唐芮白,却无疾而终。
犹如一盆冷水泼在秦毓身上,这让她有些难受。
天色渐晚,明朝的学生开始陆陆续续往学校走,回来上晚自习。
秦毓往外走,心思很沉,她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唐芮白。
可如果今天不见到唐芮白,她晚上一定睡不着觉。
思来想去,秦毓决定去东福巷碰碰运气。
东福巷在澜市属于出了名的贫民窟,类似于城中村的存在。
正常的澜市房价在两万一平,租房价格在三千多一个月,但东福巷那边儿却只要不到一万,租房价格在两百到一千五不等。
秦毓没去过东福巷,听祁妙言说起来过,她们班里有一个东福巷的同学,每年都在领助学金。
秦毓当时不由得好奇,“东福巷还能比农村贫困?”
“差不多吧。”祁妙言囫囵地说:“反正那边挺乱的,我听我爸说,那边儿经常出事。”
祁妙言的爸在公安局上班,所以她口中的这个出事儿一定不是小事。
秦毓打车去东福巷,一下车就闻到了跟澜市格格不入的臭味。
下水道的腥臭混杂着各式各样路边摊的油味,路的两侧都是破烂的旧筒子楼。
路面坑坑洼洼,因着前两天刚下过雨,还有些积水。
积水里混着地沟油和泥土,看着乌漆嘛黑。
秦毓无法想像,唐芮白那样洁癖的人是如何在这种地方生活的。
她甚至怀疑那个女生给的信息是错的。
要知道,唐芮白的洁癖一度是让秦毓抓狂的存在。
但在东福巷外犹豫片刻,秦毓还是抬脚走了进去。
她小心翼翼地避开了那些积水,却还是不可避免地被一辆电瓶车溅了一身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