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桐可是认输了?”简之随旋身入座,发梢还沾着窗外飘来的桂花。
他笑得粲然,玉白的脸上浮着醉红。
林梧桐在桌下悄悄拽皇姐的衣角,脑袋一点一点的像啄米的小雀。
林梓桐安抚的摸了摸妹妹紧张的小脸,无奈的笑道:“是喽,输了输了。”她故意拖长声调,“随之仙尊海量,在下甘拜下风。”
後院桂花树下,图枭还瘫坐在地上。
白尘弯腰拾起滚落的玉筒,指尖拂过徒弟通红的脸。
“能站起来麽?”白尘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本座就这麽可怕。”
图枭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差点被自己的衣带绊倒。
要搁平时他肯定不怕,又闻到自己满身酒气。
本来只是没遵守约定,现在多一条贪玩鬼混。
图枭眼神飘忽,不敢直视道:“我不怕你,师尊不可怕,我丶我没喝多少,都是他们喝的,酒气染到身上。。。真的!”
白尘忽然伸手,指尖擦过他嘴角。
图枭这才发现那里还沾着杏仁酪的残渣。
“玩得开心?”白尘问。
图枭不敢答话,低头盯着师尊绣着银竹叶的衣摆。
他开不开心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师尊应该生气了。
说什麽好听的呢?不然按住他直接强上,说:“开心,你也不准生气!否则就强迫你。”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人多他不太敢。
夜风掠过,他闻到熟悉的冷檀香。
是师尊寝殿里常年燃着的安神香。
“擡头。”
图枭思绪乱了,踌躇着擡眼,正对上白尘星辰般的眸子。
那眼里映着灯笼暖光,显得比平日柔和许多,同他薄怒的声音相反。
“既知超期。。。”白尘忽然捏住他耳垂,“为何不早传讯?”
“是外面的花花世界,让小枭忘了师尊吗?”
动作看似亲昵,实则暗含惩戒。
师尊越怒,举止反而越轻柔。
“我错了。。。”图枭耳朵被捏得发烫,不仅不躲反而抓着那只手,侧脸微微的蹭着,声音很软很软,“怎麽会忘记师尊,外面在热闹没有师尊,都是无趣的。”
“我无时无刻都在想师尊。”
“想师尊在做什麽?”
“想师尊吃饭了吗?”
“想师尊会不会想我?”
“是吗?”白尘指尖微动,蹂躏着掌心的耳廓,“这麽想本座三天一句话也没有。”
说好听的不行,那只有这样了。
图枭咬了一下舌尖,泪水打湿了眼眶,他眼巴巴的望着师尊,“师尊不信我?…说的是真的,我对师尊的念犹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
白尘忽然松手,从袖中取出个油纸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