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克斯察觉到怀中身体的温度正在流失,变得一片冰凉。
他徒劳地用双手,不断摩挲着对方的手臂和脊背。
想着这样他的殿下能暖和些。
但是,路维德的情况并没有好转。
他的呼吸突然又变得短促至极,胸腔的起伏也逐渐微弱起来。
而连接的输氧管,也因为他先前的剧烈挣扎而脱落。
情急之下,霍克斯再顾不得其他。
他用手掌轻柔地托住路维德的后颈
路维德的头不受控制地向后仰着,像极了天鹅洁白的脖颈。
霍克斯随即低下头,将自己的唇覆上了那片柔软的绛紫色上。
他一次又一次地,耐心地给路维德渡气。
而另一只手则按压着路维德的胸腔,辅助那濒临停止的呼吸重新建立节奏。
唇下触及的皮肤冰冷得让他心慌。
他胡思乱想。
想轻咬,也想通过唇齿间的摩擦,让这唇暖一些。
但最终还是他那滚烫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这滴泪从自己的眼滴落到路维德的眼睑上,又最终交融在他们紧密相贴的唇间。
这是他们第一个吻,却要染上生离死别……
与此同时,霍克斯不再压抑自己。
温暖的白兰地信息素以前所未有的浓度释放出来,将怀中的身躯包裹着。
他想用这种最原始的方式安抚路维德。
见路维德的呼吸稍微顺畅了一些,霍克斯退开些许,双手捧住路维德的脸颊。
他们额头相抵。
霍克斯赤红的眼眸死死锁住对方涣散的浅色瞳孔,声音带着些祈求:
“路维德……求你了,看看我,好吗?”
“殿下……我就在这里。”
像是听到了他的哀求,那双浅茶色的眸子颤动了一下,就像是池水上有蜻蜓飞过。
虽然很细微,但霍克斯没有错过。
“殿下,你醒了吗?”
他们的距离是如此的近。
以至于路维德意识清醒的那一刻,鼻间都能感受到白兰地的醇厚香味。
“霍克斯,你想把我灌醉吗……”
听到路维德开玩笑,霍克斯只觉得自己脑海中紧绷的弦终于松动。
在那一刻,如释重负的同时,他也觉得头晕目眩。
路维德看出了他的不适,勉强挤出些笑,
“少将的脸,都被我吓白了?”
“小心……埃尔兰的臣民们认为阁下是个胆小鬼。”
是。
我是个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