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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地窖（第1页）

比韦斯莱双胞胎更早找上门的，是逐渐传播开的流言蜚语。

一些人将娜蒂亚在黑魔法防御术课上的表现奉为传奇，绘声绘色地描述她如何“冷静地解决了连教授都束手无策的危机”；还有一些人，或许是洛哈特那些牢固粉丝，或许是单纯看不惯娜蒂亚，则讽刺她“为了出风头不惜破坏教授精心设计的实践环节”。

娜蒂亚走到哪里，似乎都能感受到若有若无的注视和窃窃私语。经过上一学年的洗，，她已经学会了自动无视这种议论。只是有时候，她还是会觉得霍格沃茨太小了，人数太少，因此随便点事都能传得沸沸扬扬，这让她更加珍惜地窖里近乎与世隔绝的宁静。

地窖，魔药办公室。

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混杂了各种药材的复杂气味，壁炉里的明亮火焰跳动着，在斯内普深陷的眼窝和鹰钩鼻旁投下摇曳的影子。娜蒂亚正安静地处理着一批需要精细魔力引导才能完美萃取的白鲜精华，旁边放着已经炼制完成的各种魔药。

斯内普像一只巨大的蝙蝠，无声地在摆满瓶罐的架子间巡弋，偶尔停下来检查她操作的成果，或者用他那丝滑而低沉的嗓音指出某个微不足道的瑕疵。

当娜蒂亚将一份萃取完美的、泛着珍珠光泽的白鲜精华液倒入指定的水晶瓶时，斯内普正好踱到她身后，没有评价她的操作，而是拉长了语调，“听说你在黑魔法防御术课堂上‘大展神威’？”

娜蒂亚抬起头，有些无奈道：“连教授们都知道了吗？”

斯内普从鼻腔里出一声轻嗤，“奥里法伯小姐的名人风采，谁不感兴趣呢？我是否该祝贺你？毕竟，能让吉德罗·洛哈特成为你传奇故事里的……陪衬，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成就’。”

娜蒂亚轻轻吸了口气，回想起那节混乱的课堂，还是忍不住心生恼意，“如果您指的‘传奇故事’是那场由完全失控的康沃尔郡小精灵主演，由一位……知名作家执导的混乱戏剧，那么，教授，我仅仅是做了任何一名不希望自己或同学被挂在吊灯上、或者被墨水泼满全身的巫师，都会尝试做的事情——清理现场。”

她刻意模仿了他那种带着特定重音的讽刺腔调，说完自己都微微一愣。

斯内普的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抽动了一下，几乎像是一个未能成型的冷笑。

“清理现场。”他重复道，慢悠悠地走到她对面的操作台后，黑袍拂过地面，“一个相当……谦虚的说法。据我所知，你的‘清理’手段相当……彻底。以至于我们新任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不得不依靠下课铃声来挽救他所剩无几的课堂秩序和颜面。”

他提起洛哈特时，那种毫不掩饰的轻蔑几乎凝成了实质。

“真不知道校长为什么会选这样一个人来做我们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娜蒂亚抱怨道，没有看到斯内普瞬间黑下来的脸色，“他既没有令人信服的实力，也没有令人尊敬的品行，将未经控制的魔法生物随意释放，除了制造混乱和危险，我看不出那有任何‘教学’意义，这是对‘学习’这两个字的侮辱！他甚至根本控制不住那些小精灵，完全没有考虑过最基本的安全准则！如果那是黑魔法防御术，我宁愿在图书馆自学《常用诅咒及解咒》！”

她越说越气，苍白的脸颊因为激动而泛起一丝不正常的红晕吗，“至少在那里面，知识是严谨的，逻辑是清晰的！而不是靠着一堆华而不实的画像和一份关于个人喜好的问卷调查来浪费时间！”

最后一句话尾音落下，斯内普一时没有回话，地窖中陷入了一片突兀的寂静，只有壁炉柴火轻微的噼啪声。

娜蒂亚这才意识到气氛不对，有些疑惑地看向斯内普，觉他脸色明显变得阴沉，周身的气压都低了几分。她心里一紧，刚才哪句话冒犯到他了？开始时他不也对洛哈特表现出了极大的轻蔑吗？

过了一会儿，斯内普才冷哼一声，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邓布利多确实老糊涂了，竟然选了这样一个人。”

娜蒂亚敏锐地察觉到警报解除，松了口气，顺嘴接话道：“对啊，还不如让您来教我们呢，最起码您实力强大，是有真材实料的。”这话是她自内心的想法，在她看来，只要教授确实有这个本事，那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不论教授有多严苛，都是可以接受的。

这话一出，斯内普的脸色顿时好看了许多，但眼睛依旧锐利地盯着娜蒂亚，语气带着他特有的挑剔，“奥里法伯小姐又没见识过我的实力，怎么就知道我有真材实料？”

“您可是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教授和院长啊！”娜蒂亚不假思索地回答，这个头衔本身就代表了一种认可，“您的魔药实力不必多说，至于实战实力……”她脑海中瞬间闪过独角兽死亡那天斯内普化为黑雾跟在银辉身后的画面，凭空飞行！那份强大与神秘让她印象深刻，也好奇了很久，此刻不由提起来，问道，“那天晚上……您追踪银辉时用的是什么魔咒？我从未在任何书上见过。”

没想到，斯内普的脸色瞬间又阴沉了下来，比刚才更甚，眸中甚至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厉色。“那不是你该问的。”他的声音骤然降温，恢复了惯有的冰冷与疏离，甚至带着一丝警告。

然后，他猛地转过身，走向那张堆满论文的桌子，用不容置疑的语气斩断了对话，“继续你手头的工作，奥里法伯小姐，医疗翼躺着的那些学生可没那么多时间给你闲聊。”

明明是他先起的话头！这人怎么回事啊，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

娜蒂亚心下忿忿，忍不住在他背后悄悄瞪了他几眼，但在斯内普似乎有所感应、肩膀微动可能要转身时，她又急忙低下头，继续手上的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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