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医疗翼的方向。
医疗翼内弥漫着消毒药水的刺鼻气味,赫敏半靠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半边身子都有些麻木和迟钝,棕色的眼睛里满是急切和后怕。
邓布利多站在床边,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异常锐利。麦格教授带着哈利和罗恩匆匆赶到,两人看到赫敏,震惊又担忧地扑到床边,“赫敏,你怎么了?”
赫敏给了他们一个安抚的眼神,这才急切地诉说起自己的经历,但她小半张脸都失去了知觉,说话也有些含糊,被迫只能放慢语,力求让在场众人听懂她的话。
“比赛开始前,哈利又听到了那个声音……那个充满杀意的声音。我当时就想起了之前和娜蒂亚讨论过的事,为什么那个怪物能在城堡里活动而不被现?”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然后我突然想到——管道!霍格沃茨有庞大的下水管道系统!”
麦格教授倒抽一口冷气,邓布利多微微颔,示意赫敏继续说下去。
“我去图书馆查资料,想确认霍格沃茨管道系统的建造记录,看是否留有出入口,又是否和攻击低点吻合……”赫敏的声音开始颤,她下意识地摸向胸口——那里原本佩戴的防护符咒已经化为了灰烬,“就在三楼东侧走廊,我……我正面撞上了它!”
医疗翼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它很大……非常大。”赫敏闭上眼睛,似乎想驱散那可怕的画面,“黄色的眼睛……像灯笼一样。我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但就在那一瞬间,我胸前的防护符突然烫——是娜蒂亚给我的那个——叫醒了我。”
她猛地睁开眼,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恐惧,“我立刻低头,用最快的度扑向旁边的雕像后面。但就算只是余光瞥到,我的左半边身子……到现在都还是麻的。”
邓布利多和麦格教授交换了一个凝重的眼神。
赫敏的目光看向僵硬地躺在一旁的一个拉文克劳女生,“她是我在路上恰好碰见的,因为我最近一直比较谨慎,所以在拐弯的地方,我提醒她拿出镜子照一照,她听了我的话,然后”赫敏的语调有些痛苦,“她可能在镜子里看到了蛇怪的眼睛,就这样被石化了。”
邓布利多赞许地点点头,“格兰杰小姐,不必自责,多亏了你,克里瓦特小姐才没有失去性命,而仅是被石化。你非常勇敢,也非常聪明,不仅救了自己,也救了克里瓦特小姐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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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的脸上泛起淡淡红晕。
“梅林啊!”罗恩被赫敏说的一切惊呆了,隔着袍子按住了娜蒂亚给的护身符,喃喃道:“以后我再也不嫌带这个东西麻烦了。”
哈利急切地问:“你看清了那个怪物的样子?那到底是什么?”
刚才的诉说似乎用尽了赫敏所有力气,她瘫软在枕头上,但听到哈利的询问,依然坚定道:“是蛇怪!绝对错不了,它的模样和娜蒂亚给我的资料里说的一模一样,而且从它巨大的体型看,恐怕就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留下的,一直活到了现在。它在管道里移动,所以才没人现它。”
哈利猛地看向邓布利多:“所以那个声音……我一直听到的那个声音……”
“是蛇佬腔。”邓布利多平静地说,“你听到的是蛇怪在管道中滑行时说的话。”
麦格教授用手捂住了嘴,罗恩的脸色变得和床单一样白,“一条千年蛇怪!”霍格沃茨暗地里竟然一直藏着一条这么危险的生物,想想千年来多少学生无知无觉地生活在这条蛇怪眼皮底下,罗恩就觉得不寒而栗。
邓布利多轻声安慰他们,“别担心,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罪魁祸,很快就能把它抓起来的。”
麦格教授面色变换不定,良久才艰难道:“如果被人知道学校里藏着一条蛇怪,学校就要被关闭了。”
哈利表情一僵,如果学校被关闭,他就要回德思礼家了。汤姆里德尔之所以要告海格,就是因为一旦学校关闭,他就要回到孤儿院,现在哈利完全明白了他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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