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在南杭的势力到底还是比较大,最后赵一阑是和周西辞一起被浩浩荡荡一群人毕恭毕敬送出的机场,正式踏入南杭市的地界。
被陈茹慧安排来接机是陶永和条子。
条子还不知道他们要接的是谁,只知道是个大人物,大到让他永哥都忐忑。条子看到他永哥的拇指和食指一直在搓,习惯性地讨好地递了一支烟过去,陶永捏住,下意识就往嘴里塞,打火机点到一半骤然想起慧姐的嘱咐。
——不要在老板面前抽烟。
陶永连忙把嘴里的烟吐出来,一脚蹬在条子屁股上,“妈的你要害死老子是不是!”
“冤枉啊永哥!”条子捂着屁股叫屈。
陶永还想给他一下,余光却瞥见了从机场大厅出来的一群人,目光准确地落在了为的白男人身上。
虎躯一震,身体挺得笔直。
服刑的时候都没这么直过。
“严肃点,老板来了。”
条子也赶忙收起插科打诨的模样,顺着陶永的视线看过去,虎躯一震。
妈妈呀!他看见神仙了!
神仙上了他们的车。
“去南理。”
神仙开口,音质清冽悦耳,如同于是碰撞出的上好音律。
咦?又是南理。
他永哥看上的那个妹妹也在南理,他手机里还存了好多那个妹妹的氛围感美照……都快能出一本写真了。
可惜最近永哥不知道为什么不让他跟踪了。
陶永如果知道条子脑子里在想什么,估计能被吓个半死。
敢在这个男人面前觊觎他妹妹,怕是嫌命太长了!
好在陶永不知道,只知道埋头开车。
不知道为什么,平时工作日称得上畅通无阻的一条路,今天却格外拥堵。窗外的天空不知何时已阴沉如墨,沉闷的雷声滚过天际,预示着一场秋雨的降临。
赵一阑看看路况又看看天气,最后再看看身边始在终摩挲着照片的好友,觉得可能连上天都在警示他们。
别去。
去了得到的只会是失望、只会是痛苦。
赵一阑想说点什么,说实在的,他又何尝不希望那个人真的是南南妹妹呢?
黑色的轿车在拥堵的车流中缓慢前行,赵一阑看着前方几乎凝滞不动的车流,又瞥了一眼后座始终凝视着那张照片的周西辞——从上飞机就看着,看了一路,好像一直看一直看里面的人就会从手机里钻出来一样。
但赵一阑不得不承认,这次找的这个是真像。
一模一样。
如果当初没有亲眼看着周家父母把那盒骨灰放进坟墓里的话,赵一阑真的会以为照片上这个人是南南妹妹。
但是怎么可能嘛。
老周死而复生是因为身体还在,可是南南妹妹……都烧了。
该不会,三年过去了,老周打算找个替身?
赵一阑一阵恶寒。
当然赵一阑清楚这是不可能的。
甚至有时候看老周那么痛苦的模样,他都忍不住想,如果能让老周好受一点的话,替身也不是……
不行!南南妹妹是独一无二的!
赵一阑忍不住开口,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打破这令人恶寒的猜想,“老周,看来今天南杭不欢迎我们啊!这路堵得比早高峰的港城隧道还夸张。”
周西辞没有说话,他的视线落在窗外飞掠过的、因天气阴沉而提前亮起的霓虹灯上,苍白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上少女笑靥如花的照片。
三年的分离,无数个日夜的寻找与等待,早已将他的耐心和冷静磨砺到了极致,也濒临崩溃的边缘。
这点拥堵,比起过去一千多个日夜的煎熬,根本微不足道。
但是他又清楚地知道,这点拥堵是谁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