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挽青锋,不出意外也是他们此次的目标,守剑人的力量应该也是依托于这把断剑。
“若是我阵法修得再好些,也许就能认出来。”
“现在不是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时候,”陆衍亭说,“你将阵法的模样细细描述来,伯虞兄阵法在我们之中修的最好,也许能有思路。”
“谢小道友,你且说来,我能听见。”伯虞的声音从守剑人另一边传来。
谢云荻又将记忆中所见详细地描述了一番,可是她被戾气侵蚀时间不长,记忆也是一闪而过,并不能记得太真切。
“镇压天泣渊此等大事应是九大仙门合力商议之举,不会是寻常法阵,但我听着,应是根据四方八卦阵改的。”
四方八卦阵乃常见集镇压与攻击于一体的阵法,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该如何起阵。
顾辞盈闻言立刻飞身来到守剑人身侧,与风清蘅站位对立,六人分别占据守剑人四方,擡手结印,顿时无数锁链从地面涌起,朝守剑人而去。
风清蘅一曲结束,动作比其馀几人要慢些,导致其他方位结网严密时,他那边晚一步,守剑人见阵法将成,立刻找到漏洞,黑气如同伸长的触手一般,飞快地朝风清蘅攻去。
他没有躲,结印只差一步,只要赶在黑气攻击来临前结束结印,就能将守剑人短暂地禁锢在阵中。
限制住守剑人的攻势,就可以拿出另外两枚“钥匙”,感应断剑所在。
能赶上吗?
顾辞盈的视线被守剑人挡住,看不清对面的情形,但陆衍亭和林淮伯虞那边都能看得真切。
她见伯虞快速擡手在空中滑动,林淮也驱动玄棠朝那边掠去,心下一沉。
还是晚了一步吗?
若他们二人的攻击能替风清蘅挡一下,兴许还来得及。
一切都在千钧一发之际,顾辞盈横剑于前,时刻准备应对各种情况。
就在这时,她突然看到旁边的陆衍亭面色大变。
“云荻!”
不知道谢云荻是何时跑到风清蘅附近的,竟比林淮和伯虞的动作还要快,在守剑人的攻击就要打到风清蘅身上时,抢先一步挡在他面前。
黑气穿透了她的身体,鲜血全部浸染到风清蘅的衣襟上。
风清蘅本在全神贯注地结印起阵,直到黑气已近眼前,他来不及躲,不如干脆赌一把,却没想到有一个人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谢云荻痛苦地倒在他身上,感觉自己呼吸都停滞了,唯一的理智控制着他,完成最後的动作。
他双腕微沉,结印完成,阵成。
守剑人被大阵死死地压在地上,反复挣扎却无法逃脱。
感应到阵成,顾辞盈却发现其他人面色都不对劲,陆衍亭更是没了影。
她心下疑惑,快步绕至对面,就看见风清蘅抱着浑身是血的谢云荻,半跪在地上。
陆衍亭走到两人面前,缓缓蹲下身来,轻声道:“我不是让你好好躲在我身後吗?”
他握住她的手腕,将灵力输送给她,而风清蘅也抵着她的後心,在做同样的事情。
顾辞盈见此情形立刻飞身至伯虞身边,伯虞还要用符咒进一步稳固阵法,多拖延守剑人一段时间,脱不开身。
顾辞盈一把夺走了他手中符咒,急声道:“伯虞,你快去看看,这边交给我和林淮。”
情况紧急,伯虞一时也没有发现顾辞盈连师兄二字都忘了叫,他点头,便到谢云荻身边查看情况去了。
陆衍亭见伯虞走过来,立刻给他让了个空位,他知道伯虞是医谷谷主亲传弟子,这里只有他会有办法就谢云荻。
伯虞搭上了谢云荻的腕脉,她靠在风清蘅肩头,没人比风清蘅更明显的感觉到怀中之人的生气在迅速流失。
他心中脑中皆是一团乱麻,千丝万缕找不到一丝头绪,突然就不知道该做什麽了。
伯虞神色并不轻松,陆衍亭心觉不好,张了半天嘴也不敢问。
一时没人出声。
伯虞从怀中掏出了一瓶丹药,一掀开盖子就能闻到清新药香,绝非凡品,他倒出一枚药丸喂到谢云荻嘴里,正色看向陆衍亭。
“经脉俱断,五脏六腑也被震碎了。必须立刻出去,回剑阁,或者去医谷,雪莲只能暂时吊住她的性命,最多能撑五日。”
可是无论从天泣渊去剑阁还是医谷,昼夜御剑也得三四日,况且他们现在被困在剑塔,何时能出去完全是未知数。
就算放弃寻断剑,守剑人也不会轻易放他们出去。
顾辞盈和林淮已经布置好了符咒,她走过来时也听到了伯虞的话,她见伯虞神色有些犹豫,便问道:“有何顾虑?”
“我有一张瞬移符。”他从储物袋中掏出一物,“在任何情况下都可瞬移至百里之外,仅此一张,本想着性命攸关之时保命用。”
“那就用。”顾辞盈说,“现在不就是性命攸关之时?”
“但此符最多只能带四人瞬移,剩下两人如何能面对守剑人的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