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的传讯符又亮了……
一只手绕到她身前来抓住她的肩膀,轻柔地让她转过身来。
一入眼便是陆衍亭温和的眉目。
他按着顾辞盈的後脑将她揽进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在她腰後轻抚着,过了好一会儿,待顾辞盈呼吸缓和了些,他才继续推进。
“实在难忍要记得告诉我。”
“目前还行。”顾辞盈靠在他身上,听着他胸腔里传来有力的心跳声,心绪竟能平稳下来。
陆衍亭没再说话,继续专心助她。调理经脉可谓是小心翼翼,消耗的灵力也不可小觑,没多时他也出了一身薄汗。
直到最後两人都已力竭,顾辞盈再难压制住体内翻涌不息的灵力,陆衍亭猝不及防与她磅礴的灵力冲撞,他倏地将灵力收了回来。
“咳咳咳……”喉间涌上一阵血腥气,他偏头,血就从他嘴角缓缓流下。
顾辞盈修为本就比他高,再加上他此前消耗了不少,与她的真气相撞,撞得他胸口一阵翻涌。
“没事吧?”顾辞盈轻声问,这经脉梳理的她全身发软,根本提不起劲来。
“怎麽了?”晏青守在门外,听见屋里传来动静便推门进来,一进来就看见二人不同于先前的姿势。
不过眼下谁抱着谁并不是要紧事,他一看陆衍亭唇边的鲜血就知道发生了什麽,他两步上前,用手掌抵住他的後心,注入灵力疗愈他的内伤。
“你先跟我出去。”他说,“让她自己再调息片刻。”
陆衍亭点头,顾辞盈催动净衣咒将方才所出的汗蒸干,便原地闭眼调息起来。
晏青带着陆衍亭走到院中:“手给我看看。”
“没事。”陆衍亭此时已缓过劲来,顾辞盈真气虽强劲,但她自己是有意收着的,在和陆衍亭的灵力相撞的那一瞬间就收了回去,只冲撞了一下,他自己调息片刻就能好。
晏青也知道他们二人自有分寸,没再强求:“那你先回去调息,我们几个在院中看着。”
“今日只推了一点,明日……”
晏青闻言笑了笑:“此事不急,就算你的灵力受得了,她也受不了日日梳理经脉之苦,能推开一部分已经是进展了,下次要过上一段时日再说,不能操之过急。”
“好。”
“对了。”晏青突然想了起来,“医谷方才与我传信,你师妹是叫谢云荻吧?”
“是,可是出了何事?”陆衍亭闻言有些紧张。
“别担心,没什麽特别的事,她身体恢复得不错,所以她说她不想再留在医谷,想回自家门派调养身体。”
“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怎麽样?”
“暂无大碍,不过长途奔波耗费心神,不宜让她自行上路,你是她大师兄,你若觉得尚可,我便派人将她送回万法堂。”晏青说,“她一个人在医谷,人生地不熟的,难免慌乱,回家心中安定了,也能好得快些。”
“她一直是一个人在医谷吗?那风清蘅……”
“哦,你是说三清门那个小子吗?”晏青回忆说,“小谢的药缺了一味药引,要他去取,过几日药送来了,但是人就再没出现过,不知是否是师门有什麽事。”
“他不在也好。”反正也只是让他帮忙把谢云荻送去医谷,人送到了,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免得他在医谷陪谢云荻养伤还真给二人养出感情来了。
“我明日走一趟医谷,亲自去接她回家。”陆衍亭说,“把她一个人晾在医谷一个多月,是我这个师兄没做好。”
“也好。你既然明日啓程去医谷,那我也跟你一道回去吧。”
“那这边……”陆衍亭看向顾辞盈的房间。
“不用担心。”门被人从里面推开,顾辞盈缓步走了出来,“早就好得差不多了,有伯虞在这里照看足够。”
“是啊。”晏青伸了个懒腰,“你们剑阁的床板也太硬了,是真睡不惯,坐在上面都难受。”
“下次让伯虞多垫两床垫子。”
“别,你师尊每次传信叫我来剑阁准没好事,我下次可不想来了。”
“麻烦晏伯了。”
陆衍亭走到顾辞盈身边,忧心道:“当真好些了?”
顾辞盈点头:“她此次死里逃生一回,心中定然难安,送回万法堂之後也不必着急来剑阁,第四枚钥匙我们暂时也尚无头绪,待有线索了再说。”
“我在路上也会留意线索的,而且,万法堂有师父和墨岚在,她也不会有什麽问题,钥匙之事宜早不宜晚,我会早些赶回来的。”
“有事可用传讯符联系。”顾辞盈伸出两根手指,一张泛着金色的符纸出现在她指尖,她将这符纸递给陆衍亭。
“好。”
顾辞盈交代完一切,便又回屋继续调息。
天色已晚,陆衍亭和晏青约定了明日一早出发的时间,也各自回屋。
顾辞盈自伤好些,便恢复了原本的作息,将睡眠换成打坐,第二日一早,她腰间的传讯符就开始闪烁,顾辞盈睁眼查看。
我已下山出发,你好好休息,不必来送。----陆衍亭
顾辞盈无奈,传讯符是给你这麽用的吗?
尽管如此,她还是一板一眼回复道:知道了。
陆衍亭那边立刻回了过来:怎麽醒得这麽早?身体不舒服吗,还是我吵醒你了?
顾辞盈:没有,在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