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凌洲将小雪放到桌面上,坐下填表。
他拿笔写字,小雪到处闻了闻气味就马上回到柳凌洲手边,侧趴倒下用头抵着他的手。
柳凌洲明显被可爱到了,眉眼笑眯,放下笔安抚了半天。
“小雪的眼睛要定期上药护理您知道的吧?”
柳凌洲点头:“知道,负责人说过。”
女孩展颜,“那就行。”
方天找个凳子坐下,抱着安安静静的小白,摸着摸着还被舔了手指,这麽温顺的小猫,在他看来简直就是天使。
手续处理好,女生拍了几张留存照。
柳凌洲问方天:“要不要去看看别的猫?”他还记得进院子时方天眼巴巴的表情。
方天眼睛发亮,问女生:“可以吗?”
女生豪爽答应:“可以啊,院子里的猫都挺亲人的,屋里的就算了,那些都是刺头。”
方天和柳凌洲先将小白小雪放到板房,然後去了趟前院。
他找了个台阶坐下,跟手边的小奶猫套近乎。
柳凌洲就站在一旁,温和地盯着方天的一举一动,看着他和小奶猫很快熟悉,然後轻柔地上下其手。
方天高兴地仰头寻找柳凌洲的身影,见人就在眼前,笑眯眯地冲他举起小猫,“它好乖!”
柳凌洲插在裤兜里的手蜷了蜷。
方天的眼睛多数时候都是明亮的,像成色上等的黑色琉璃珠子,染上积极的情绪时更是像一只清澈单纯的大型犬。
现在他端着巴掌大的毛球,小心翼翼又爱不释手,还凑近闻了闻小猫头。
“它有奶味儿。”
柳凌洲轻笑出声。
更像了。
方天玩了一会儿,又去跟其他猫咪混眼熟,他是真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整个人洋溢着显而易见的幸福感。
把院子里的猫猫问候个遍,他和柳凌洲都去办公室给猫舍捐了款。
再回来,方天还是托起那只主动跑来却不敢下台阶的小猫。
柳凌洲弯腰摸了摸脚边的三花,院子里忽然炸起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
听方向似乎离得很近,他擡头找到源头,是一只陌生的蓝猫正在扑打一只原本在晒太阳的橘猫。
方天就站在战区内,他慌忙後撤一步躲开,结果忘了脚底下是台阶。
纵使他尽量灵活转身,依旧失了片刻平衡,他第一反应是护住手里的奶猫,可千万别摔出去了。
眼看要摔倒,眼前就迎上来一个宽实的身影,方天本能伸手撑住来人。
“没事吧?”
院子的台阶不高,但方天是一步踏空四级歪掉下来的,吓得柳凌洲心脏猛跳。
“啊?”方天呆呆的,右手将猫按在胸口,左手按在柳凌洲肚子上。
柳凌洲上下扫视他一圈,重点看了看脚踝,问:“没崴脚吧?”
丝毫没察觉到二人此时的姿势有多紧密,他的手臂揽住方天的肩背,手掌够大,结结实实地攥在劲窄侧腰上。
大约是前天晚上抱得久了,柳凌洲竟是不怎麽生疏。
可这对方天来说是全新的体验。
他的手在按到腹肌之前可是一路从胸口滑下来的,温热的体温,因发力而紧绷的触感,衣服下清晰分明的肌肉刻度。
方天望着自己的手,脑子卡顿了。
“咪!”
小猫细弱一叫,他低头看看怀里的小毛团,又看看还在人身上压着的手,赶忙慌乱地收回来,局促地後退半步。
怀抱分离,热度残存,手掌留下的丶胸腹留下的,全都突兀地留在方天的感知神经上。
“大头!”小姐姐愤怒地冲进院子,拿起扫帚驱离暴躁的蓝猫。
“谁让你出来的!是不是又把纱窗掏坏了!再这样给你关禁闭!”她分开两只漫天飞毛的猫,一路将蓝猫赶进室内。
柳凌洲还在担忧,凑近问:“脚踝,怎麽样?”
方天不经思考地动了动脚,“没事,没崴。”
小猫又叫了一声,三花也扒着方天的裤子直立起来,他心领神会地放下,猫妈妈马上咬住孩子後颈,大步跑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