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苏弦语气平静,“但我知道骨尊不说谎。他说要用命来引,那就是这样。问题不在路能不能走,而在——你想不想走。”
陈默没回答。
他看着令牌。背面的刻痕还在,和他左眼里的骨纹一模一样。这是认主的标志,也是命运的绑定。他逃不掉,也不想逃。但他不能让别人替他去死。
阿渔已经倒下了。苏弦也快不行了。剩下的骨将在哪?他们也会像这些人一样,拼到最后一口气吗?
他受不了。
“也许有别的办法。”他说,“也许‘用命为引’不是真的要死,可能是某种仪式,或者可以替代。”
“有可能。”苏弦没反对,“但你也得做好准备——万一没有替代呢?”
陈默闭上眼睛。
他知道苏弦的意思。有时候真相就是这么简单粗暴。没有捷径,没有巧解,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停下,看着裂缝再开;要么往前走,背上那些人的命。
他睁开眼时,眼神变了。
不再犹豫,也不挣扎。只有一种很深的决心。
“我要查骨尊的事。”他说,“所有我能找到的传说,所有关于他的记载。他出生在哪,什么时候收的第一个徒弟,第一场战斗打的是谁,最后一天做了什么——我都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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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从中找出别的出路?”
“是。”陈默点头,“如果这条路必须用人命铺,那我就得弄清楚,是不是每一步都非得用血来换。也许有人活下来过,也许有人改过规则。只要有一点可能,我就不放弃。”
苏弦看了他很久,没说话。
然后轻轻拨了一下断弦。
“你可以从北境开始。那里还有老村子,有破庙,有些老人还记得名字。虽然都说成故事讲,真假混在一起,但总能挖出一点真相。”
“好。”陈默答应。
他把令牌放回怀里,贴在胸口。左手按着斩虚剑,右手撑地,慢慢站起来。动作很慢,因为身体还在疼。左肩的伤口裂开了,血顺着衣服流下来,他没管。
他走到阿渔身边蹲下,看了她一眼。她还没醒,但呼吸比之前稳了些。他伸手拉了拉她的外衣,把肩膀盖好。
然后转身,面对苏弦。
“你能撑到我回来吗?”
“三天。”苏弦说,“安魂曲还能奏三天。三天后,我不保证。”
“够了。”陈默说,“三天时间,我能走两百里。只要附近有村子,有人知道过去的事,我一定能带回线索。”
说完,他不再看四周。
他知道这里有多荒凉。外面是焦土,再往外是风沙。没有路标,没人烟,只有死寂。可他必须出。
他坐回原位,不再试和令牌沟通。他知道现在做什么都没用。真正的答案不在这里,而在外面,在那些被人忘了的地方。
他闭眼调息,把体内乱窜的气息一点点压回丹田。每一次呼吸都疼,但他没停下。他要把状态恢复到能动为止。
苏弦靠着柱子,手指轻轻碰了碰琴身。“你打算先问谁?”
“第一个提起骨尊名字的人。”陈默说,“不管真假,只要愿意讲,我就算找到了。”
风吹过废墟,卷起一阵灰。
陈默坐着不动。手放在斩虚剑上,指尖沾着血。剑柄湿滑,他抓得很紧。
他知道,这一趟不会轻松。
他也知道,他不能再等。
令牌已经给了第一条提示。接下来,该他去找第二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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