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很近,少年乌黑的长睫簌簌抖动。
狭小的床榻上,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呼吸纠缠。
轻纱漫舞,上面细小的金粉闪烁着微光。
扶月落眨了眨眼,慌张的盯着屋外颀长消瘦的人影,屋外那个应该才是真正的谢潮生,眼前的这个是个假货。
可单从气息和气质来分辨,她并没有感受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是隐隐感觉他不是真的。
“师娘?”
屋外陡然响起声音,门上的黑影落在上面,好似要随时推开房门抬脚往里走一般。
床榻上,女子细软的发丝好似温柔的云,一缕缕的落在苍白的腕骨上,他的动作幅度稍微大一些,可以清晰看到腕上的伤痕。
像是丑陋的蜈蚣,悉数丑陋的掩盖在衣袖里,像是阴暗处的爬虫,永远都见不得光。
谢潮生的心倏地拧紧了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在扶月落期待的眸光中,外面的人没有推开门,反而是往后退了一步。
“既然师娘睡了,那我便明天来找你。”
靠!
扶月落眸光复杂,羽睫激烈抖动,都想问候他全家了,平日里都不是老实正经的人,翻窗爬床样样精通,现在装什么啊?
垃圾袋都没他能装。
下一秒,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冷风灌入房间里,枯叶翻飞,风沙迷人眼。
一旁的谢潮生倏地一扯,微风吹拂,两侧的纱幔垂落在中央,将里面的二人悉数掩盖。
两人贴的很近,扶月落甚至能细数面颊上的睫毛,根根分明,浓密又好数。
门口的少年缓步踏入,视线紧紧盯着床榻上隐约可见的两道身影,嘴角稀薄的笑意好似极地的冰山,随时都要破冰而出,摧毁一切。
淬了毒的话语轻飘飘散出,却带着沉重的压力,压的人难以呼吸。
“什么阿猫阿狗也敢爬师娘的床?”
冰冷的语调宛若冰窟,谢潮生手中凝聚出一把长剑,倏地疾驰而去。
“滚出来!”
月光下,凌厉的剑光几乎要割伤双眸,衣摆飒飒作响,少年冰冷的面颊似乎都带着一层薄薄的寒冰,狭长眼尾微挑,眸光睥睨。
哪来的贱种杂碎,怎么敢的?
他的伪装
剑风裹挟着细碎的妖力粒子,片叶飞霜,分外清晰的破空之声格外醒目。
细碎的冰晶混合着亮光。
身姿坠月,少年身形如风,长剑以摧枯拉朽之势朝纱幔落下,轻纱漫舞,月光如瀑,高高吹起的一角将两人映照的一清二楚。
一模一样的容貌……
谢潮生瞳孔一颤,一抹惊愕在眼底划过,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