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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是简单利落的田园式的两层楼房,外表看起来简单且舒适,旁边郁郁葱葱的花草树木打理得充满层次感,与背後的天空浑然一体,显得有种处在森林里的自然平静感觉。
下车时,有鸟儿从树梢飞起,叫起了悦耳的声线,翅膀在空气中挥动着也带出了一阵声响,划过了人的耳膜。
苏高阳下了车,看着许百联小跑到一个中年男人面前,笑着叫着人叔叔。
教养良好的青年在面对比他熟悉的长辈面前时总是显得谦卑有礼。
身边的那几个人,就算最沈得住气的那一个人也问过他为什麽喜欢眼前的这个人,苏高阳回答了很多次都只是简明扼要地回答只是喜欢这几个字,从没有过多的说他为什麽会喜欢许百联。
喜欢也许是种无厘头的情绪,但对他来讲,没有原因的感情那是不可能持续太久的事情,喜欢许百联,哪可能没有具体因素。
喜欢他的风度,喜欢他的笑脸,喜欢他对着家人和朋友那股子依赖和平和劲,总之,有太多的原因,有时候连他一个下意识的小动作都会觉得喜欢,老觉得自己喜欢的这个人真是好得太适合自己,有些大的缺点因此也可以完全不在意,只顾得了想着他要是属於自己的好。
怎麽想,就算困难再多再大,也还是想要他。
他喜欢许百联的,就是这种喜欢。
真跟人说,那些人也不会怎麽听,於是就从来没跟人提起过这种想法的支言片语。
他只是会在见到他喜欢的人的每一秒,用眼睛去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让那些真的要跟他一起的想法一次次坚定起来。
“是的,潘叔,那是我朋友……”许百联在不远处笑着朝苏高阳伸出手,“快过来,见见潘叔。”
苏高阳走了过去,没有握住他的手,只是把手搭在他的腰上,朝黝黑的中年男人伸出了另一只手。
“潘叔。”苏高阳礼貌地叫了一声人。
“苏高阳,叔你叫他苏高阳就是。”许百联笑着说着,身形动了动,让苏高阳搭着他的腰,自己的手也从背後伸了过去搭上了苏高阳的腰。
苏高阳心里动了动,眼睛更平静了些,看着中年男人笑得热情地跟他们说,“好,好,知道了,房子我看过了,打扫得很干净,你们先进去休息下,等会叫厨师过来帮你们做饭,酒跟水果都放好了,你进去看看,看还缺啥……”
“麻烦您了。”许百联微笑着。
“没有没有,进去吧,啊,我回酒店上班了,有什麽事打电话来,手机24小时开着,什麽时间打都没关系。”叫潘叔的中年男人看了看表,打了招呼就往旁边一辆小型的观光车走去。
到了车要开的时候还回头大声地叫着许百联有什麽事打电话给他,等到许百联再三确定知道了这才开走。
苏高阳拿着行李跟着许百联往里走,听着许百联简略地跟他讲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其实在车上,苏高阳早就从电脑里调出这里的地图看了一遍,就连整个度假村的平面地图也了然於心了,只是听着许百联跟他说,心下莫名地觉得有种平实的舒坦。
他知道自己喜欢许百联已经喜欢到了一种病态的地步,他一直能清楚记得他跟这个人在一起的任何动作和语言,甚至於这个人所说的每句话,他都清晰记得。
有关於这个人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听在心里,然後在稍有闲暇的时候,慢慢地,带着一种残忍得能让心脏揪住罢停的情绪在脑海里回想着这个人每句话,每个说话的表情。
这麽好几年,在见不到人的时候,他都是这麽过的。
而情况总算变好了,他想至少在他想人想到心疼的时候,他能拥抱这个人了。
触摸这个人的皮肤,吻着他的嘴唇,嵌入他的身体,侵占这个人所有的一切,无论是嘴唇里的唾液还是那无拘无束的灵魂,这个人都会染上属於他的气息。
他总会是我的,在越来越长的时间後,当人看到他的时候,就会如同看到了我一样……他们都会知道,他是我的。
耐性总时在这时不再焦躁得无法忍受,忠实於自己的苏高阳不能否认,在今天中午回到家里见到这个人还在时,那种安定的情绪冲击着他的全身上下,让他的眼睛一秒都不能移开那个自在趴在沙发上的人。
“卧室是在二楼,这里是琴室……”许百联拉着苏高阳去了一楼左侧接近阳台的房间,推开门,是一间五十多坪米,有着落地窗,白纱,另外有个简单沙发外,只有一架钢琴的房间。
“这架钢琴是我妈妈的外婆留给她的……”许百联朝他眨了下眼,五官俊美且平和淡然的脸上有着淡淡笑意,“有时候要是重要的曲子感觉非凡电孒お论坛弹得不自信的时候就会来这里弹这架琴……”
说完他领着苏高阳继续往楼上走,边走边说,“这是我自己花钱买的第一幢房子,花了我近三年比赛演出的奖金和毕业第一年演出全部的钱……”
二楼的空间非常大,近百坪的地方没有分隔,整个的落地玻璃让此时的夕阳完全透了进来,把卧室与书房一体的房间染得有种能让人窒息的空旷美……
“怎麽样?”许百联看了看自己的房间,笑着回头问眼前英俊高大的男人。
“很漂亮。”苏高阳淡淡地说着,看向了被夕阳染成金黄色的大床。
“谢谢,”许百联耸了下肩,继续笑着说,“还好房子设计的钱是後来才付的,要不然我得在维也纳再吃几年方便面省钱……”
苏高阳看着他,鼻子里发出“嗯?”字的询问声,同时拉着许百联坐到了床头,让他躺在自己的肩膀上,抱着他的腰,头抵在他的头上用嘴唇亲吻着他的头发,想听眼前这个人继续跟他说有关於他自己的一切。
“在维也纳一直是拿奖学金,还有一些比赛的奖金,其实日子过得也挺好……”许百联一手拔弄着苏高阳放在腹间的手指,笑了一笑说,“18岁之後非|凡更|新最|快就不跟家里人要钱了,因为比赛能有一些钱,夏时季也说钱他帮我管,能帮我挣一些,所以自那之後就不让妈妈给钱了,20岁那年毕业之後老师就允许我参加商业演出,能有一些钱,加起来挺多的,当时度假村这边盖房子,就把钱全买了这幢房子,然後穷得每天晚上到老师家里去蹭饭……”
许百联说到这,擡头看着静静看着他的苏高阳,笑得很高兴地说,“老师很喜欢我,他下个月要来这里做客,你要不要见见他?”
“要。”苏高阳想得都没想就点了点头,吻了吻他的颈项,吁了口气说:“然後呢?”
许百联伸手摸他的头发,含着笑迟疑了一下,问:“在维也纳吗?”
“嗯。”
确定之後许百联躺在他的怀里接着说,“那时候其实是我对商业演出最排触的时期,甚至想过不顾一切要回家,再也不弹琴,夏时季为了逼我接受现实,所以告诉我我的钱全买了房子了……我不得不听从老师的安排,参加一些演出,就为能吃顿好的,能买得起回家的机票……”
“那时候不喜欢商业演出?”苏高阳看着怀里想着往事,还有点咬嘴的人。
“是,也不是,”许百联不好意思地看着他说,“就是弹太久了,不想弹,我心无大志,很多时候就想回家,像小时候那样每天能看到妈妈,去跟爷爷说说话,还能跟朋友们玩耍……简而言之就是完全不想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