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个带路的,你有什么要求和我提。”
许悦溪瞅着高碎琼和季虹,还挺担心金金被人忽悠被骗的。
季虹忙得很,一甩袖子坐下继续忙碌:“你们商量好后,再来和我说吧。”
高碎琼便拽着许悦溪走远几步,压低声音说了季虹的身世,和她爹搭上的人情:
“我爹喊我带你过来,虽没明说,但我估摸着他正是这个意思。”
什么意思?
拿季虹欠高家的人情,请季虹出山,帮许记书铺画画。
许悦溪不由得奇怪:“你爹救他干什么?你家以前和季家也有交情?”
高碎琼失笑,摇摇头:
“吕不韦知道吗?奇货可居啊。那些个有权势有本事的,又岂是我等商贾搭得上的?
我爹不就只能多费些波折,趁有本事的人落难或还没展起来时,提前帮上一把,欠下人情。
施闻予、和你,都在其中。”
季虹这个人情,高景本是不打算用的。
他隐隐知道戚家大公子这一趟奉皇命赴江南,是为了什么。
最快半年内,季家就能平反,季虹下一回科举,必然榜上有名。
但看许悦溪久寻画师不得,高景衡量良久,还是用了。
比起季虹,许悦溪更值得他投资、帮扶。
许悦溪:“……怪不得你家生意都做到了京城。”
高碎琼笑而不语,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同溪儿交好,和爹干的事差不多。
她掩嘴小声地说:“咳咳,有件事我没和你提过……其实我背着我爹,私底下拿银子投资了十几个书生。
都是这次赴京赶考的,都是家贫不得不找活计谋生的。
你想啊,十几个书生,我运气再差,起码也得有那么一两个金榜题名的吧?”
不管是留京进翰林院,还是外放当县令,只要考上进士,那可就前途无限。
高碎琼微微眯眼:“就算有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我还能一纸诉状告去京兆尹。
给银子时我可都印了手印,分别找了几个人做见证的。”
许悦溪:“你……可真牛。”
她有点不明白:“你投资书生做什么?要他们高中探花,当街求娶啊?”
高碎琼撇撇嘴:“他们乐意,我都不肯的。我爹说了,多个人多条后路嘛。
就像我小时候,施家出了事,我爹原本会被波及清算,倾家荡产。
好在他认识的人多,又花银子从中周旋了一番,勉强保住了产业。”
虽说他们家现在和戚家走得近,但焉知戚家将来如何。
要知道,手握实权的武将,向来都是被忌惮的,下场大多不怎么样。
没看戚大将军镇守整个南境,他的妻儿都被留在了京中?
高碎琼振振有词:“未雨绸缪,保准不会有错。”
许悦溪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还说我像个小人精,分明你才是人精啊,可比我聪明多了。”
毕竟她在现代,可活了二十余载。
高碎琼叹口气:“我这算什么?你是不知道那些大家族都是怎么教小孩的。
远的不提,戚二公子还没到十岁时,处理事情都井井有条、毫无畏惧的。
再譬如先帝,据说他还没到十三,就随太祖起义上战场,立下赫赫战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