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奶奶又拍了他一下,“别欺负人家,这张嘴,收着些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简游这下是真的有点伤心,为了这萧骆,奶奶都打他第三回了,嘴贫道:“这牛奶我亲手给他送到教室里。”
于是这天晚上,萧骆上晚自习的时候,桌子上赫然放着一瓶旺仔牛奶,他一脸莫名其妙坐下来问钱昭:“这是谁的?”
钱昭挠头:“不知道啊,我来的时候就放在这里了。”
“可能是谁放错了。”顺手把牛奶放在窗台上,萧骆抽出试卷就开始写。
这些试卷从开学堆积到现在已经厚厚一叠,高二整个学年都在赶进度,比起写不完的试卷,更令人害怕的是,他已经逐渐看不懂题目,整张试卷看下来,他只能在及格线徘徊。
没一会萧骆就放下笔,钱昭凑过来一看,上面大片大片空白的题目,“哟,你这是要跟我进厂打螺丝啊,还能救吗?”
“不知道。”萧骆换了张卷子,三节自习课全都在死磕,越看越心慌,照这样下去,他也不用攒大学学费了,毕业直接进厂就行了。
写到最后直接把笔一丢,趴在桌子上愣。
正藏在课桌肚子里打游戏的钱昭,听见这半死不活的动静抬头看了他一眼,手上动作没停,“要我说,你就别去打工了,反正学费你爸交着,咱们一天要花的就是吃饭钱,你用我饭卡,咱们好好读个书,别弄这么累行不?”
“跟打工没关系,是我心态出了问题。”萧骆抹了把脸,“你还不走?”
“快了,等我打完这一局。”钱昭说着,立马投入游戏中,萧骆等了他一会,两人收拾书包回家。
从二中到他家,要转一次公交车,差不多需要半个小时。
到了家门口,他却没着急回去,在楼下站了一会,直到客厅的灯熄灭之后,他才上了电梯,摸黑回房间。
一进门萧骆就把书包甩在床边,从柜子上翻箱倒柜找出高一的课本,他落下得太多了,要从高一的开始补起。
一直学到凌晨两点,他才关灯睡觉,第二天早上六点五十,他就挣扎着从被窝里爬起来,洗漱去上学。
早读课,钱昭看到他的时候都吓了一跳,“萧骆,你昨天晚上做贼去了?”
萧骆没理他趴下就睡,脑子一片浆糊,觉还没补回来,就有人不停地敲着他的桌子,哒哒哒的,烦人得不行,他强撑着困意抬头一看,就见班长蒋梨抱着一沓作业站在他桌子前小声地说:“教导主任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猛地,他什么瞌睡都醒了,唰一下站起来,脑子里回荡着昨天某人的一句话。
“教导主任说要调监控。”
办公室里果然有人早早在里面,教导主任气急败坏地在简游面前踱步,“你啊你,看不出来咱们的简游同学还有这身手呢,这么近的距离,你怎么不喊老师,嚷嚷一声也行啊。”
“那多丢人。”简游依旧是那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模样,“我本来是想跟他们讲道理的,但是你也看到了,是他们不跟我讲道理,主任消消气。”
“你还说!”教导主任更气了,“那么多人,你也敢动手,不怕被人打死?”
“我估量过了,打两三个没问题,而且打不过我可以跑。”
“那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跑呢?”
“那多丢人。”话题又绕回来了,教导主任快被他气到冒烟,你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萧骆不想在这个时候触他霉头,打算等一会再进去,但教导主任已经眼尖地看过来,“躲什么?你给我进来。”
萧骆走到教导主任面前,只听见教导主任怒气冲冲地问:“那你呢,为什么先动手?”
也许是被简游嚣张跋扈的思维影响,萧骆下意识脱口而出:“他们挡了我的路。”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时已经来不及了,抬头就见简游佩服地竖起大拇指,教导主任已经快气晕过去了,一拍桌:“丢人!挡路!好好好,两祖宗,你们能耐是吧,三千字检讨,就在这里写,不写完不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