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儿——!你竟敢背叛我!”谷使的怒吼震得秘库颤抖,眼中是难以置信的暴怒。
苏晚星看着那个蜷缩在铁架下的身影。苏墨抬起眼,看向她,嘴角还在溢血,可那双眼睛却清澈了许多——那是褪去伪装后,属于“苏墨”的眼神。
他张了张嘴,无声地说了三个字。
对不起。
然后,秘库最深处,那道巨大的核心装置,突然活了。
不是比喻——它真的“活”了。金属表面泛起流水般的幽蓝纹路,齿轮开始自行转动,出低沉如巨兽苏醒的轰鸣。而苏晚星怀中的归元珠,像是受到召唤,挣脱她的掌心,化作一道流光飞向装置中心!
“归元珠……归元珠认主了!”谷使脸上的怒意瞬间被狂喜取代,他朝着装置狂奔,“吞金计划——要成了!”
顾晏辰和苏晚星脸色惨白。
他们知道那装置一旦启动意味着什么——经济命脉被窃取,国家根基被动摇,无数家庭将无声无息地崩塌。而现在,归元珠正悬浮在装置核心上方,两者之间已建立起肉眼可见的光流纽带,只差最后一步,千年谋划就将成真。
谷使的手伸向装置控制台,指尖因激动而颤抖。
顾晏辰握紧苏晚星的手,两人对视一眼——那是无需言说的决绝:拼死,也要毁掉它。
可就在这时,倒在血泊中的苏墨,用尽最后力气撑起身体。他看着谷使狂喜的背影,眼底闪过一道决绝的光,然后用嘶哑得几乎听不清的声音,吐出几个字:
“父亲……密码是……母亲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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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使的背影僵住了。
他缓缓回头,看向苏墨的眼神,从狂喜变成震惊,再变成暴怒:“你……你说什么?!”
苏墨惨然一笑,鲜血不断从嘴角涌出:“你忘了……你逼我背下所有密码……却忘了……我母亲死的那天……你喝醉时……说过的话……”
谷使的脸瞬间血色尽褪。
而此刻,归元珠与核心装置的光流已彻底贯通。整个秘库被幽蓝光芒淹没,那些古老的阵法纹路次第亮起,像一幅正在苏醒的星空图。
光芒中心,归元珠缓缓旋转,仿佛在等待——
是启动毁灭的指令?
还是开启新生的钥匙?
苏晚星看着苏墨渐渐涣散的眼神,看着谷使失控的暴怒,看着顾晏辰紧握她的手,又看向那悬浮的归元珠。
她忽然明白了。
归元珠选择的方向,从来不是装置。
而是握着她手的这个人。
是父亲用生命布下的局,是苏墨用鲜血偿还的债,是顾晏辰跨越生死也要来到她身边的执念。
也是她,苏晚星,必须做出的最终抉择。
幽蓝光芒中,她松开了顾晏辰的手。
一步一步,朝着核心装置走去。
谷使的狂笑僵在脸上,顾晏辰想拉住她,手伸到一半却停住——他看到她眼中的光,那是破釜沉舟的觉悟。
苏晚星在装置前站定,抬头看向悬浮的归元珠,然后缓缓伸出右手。
指尖即将触碰到珠体的瞬间,整个秘库的阵法,出了共鸣般的嗡鸣。
仿佛千年前的亡灵,都在此刻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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