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星冲到父亲身边,指尖颤抖地触碰他手臂上浮现的云纹。触感温热,像触碰太阳的余烬。“爹,这是……”
“祖训里说的‘血脉禁制’……”苏振海嗓音沙哑,眼底有泪光浮动,“原来不是传说。苏家先祖苏擎苍,曾是顾玄渊的持鼎人——他以半身精血为契,将‘护渊之力’封入后代血脉,唯生死关头……方得觉醒。”
幻影飘近。它此刻凝实了许多,甚至有了些许细微的表情。“顾玄渊早有预言:深渊再动时,苏氏血脉必醒。你们……是最后的守鼎人。”
话音落下,它抬手一挥。
残余的傀儡如受敕令,齐刷刷退入雾中。白雾迅淡去,露出秘境真容——
巨大的环形石殿,穹顶镶嵌着光的星石,地面刻满流转的古老阵法。正中矗立着一尊顾玄渊的白玉雕像,他目视远方,掌心托着一卷青简。而雕像基座上,刻着一行朱砂小字:
“血脉为钥,同心为桥。九重尽处,镇渊方晓。”
“九重……”苏晚星喃喃,目光转向石殿深处——那里有九道石门,一字排开,门扉上分别刻着日月星辰、山川风雷的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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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影随她目光望去:“九重试炼,一重一心劫。方才的‘傀儡海’只是入门。往后八重……皆直指本心。”
“顾晏辰在哪里?”苏晚星猛地转头,“他是不是也在闯这些试炼?”
幻影沉默片刻。
“他在第九重。”声音很轻,“守着……最后的门。”
心脏像被无形的手攥紧。苏晚星握拳:“我们要去第九重。现在。”
“可以。”幻影点头,“但你们需连破八重试炼——且每一重,只能进一人。”
“什么?!”苏振海急道,“晚星不能独自——”
“爹。”苏晚星打断他,眼神坚定,“我必须去。镇渊鼎在第九重,深渊封印已危在旦夕……我们没有选择。”
她看向身后伤痕累累的守护者们。七人,加上父亲与她,正好九人。
“诸位……”她声音沉静,“可愿与我共闯此九死之局?”
七人相视,齐单膝跪地:“愿随苏姑娘,死而后已!”
幻影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赞赏。它飘至第一道石门前——门上刻着一轮燃烧的太阳。
“第一重,‘焚心’。”它回眸,目光落在苏晚星脸上,“此关考验‘决断’。入内者,将见此生最悔之事……若能斩断心魔,门自开。”
最悔之事……
苏晚星指尖微颤。她深吸一口气,抬手推门。
石门无声滑开。门后是一条火光摇曳的长廊,热浪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气味。
她踏入门内。
在身影被火光吞没的前一瞬,她回头看了一眼父亲。
苏振海朝她点头,眼眶红,却笑得骄傲。
石门缓缓闭合。
而就在门缝彻底合拢的刹那——
苏振海眼底,一缕黑气如毒蛇般闪过,快得无人察觉。
他垂下眼帘,掌心云纹的光芒,微不可察地……黯淡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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