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着麻雀斑点的男报童:“长得有点花心吧。”
冷淡傲慢的男爵:“实力无可挑剔,但我不喜欢他。”
红卷的女冒险者:“我知道他!他就是最近贵族流行词中讲的那种‘男妈妈’吧!”
经常下蛋已经和纪尔混熟的老母鸡:“咕,咕,咕咕。”(翻译:他经常给我喂食,温柔地抚摸我的羽毛,叫我的名字,我喜欢他。)
欧文曾经试图加入他们,他想蛐蛐纪尔很久了。
“说真的,”欧文当时凑过去,对他们说:“你觉不觉得,他是那种,看上去完美,实际上有点心理变态的人啊。”
“……”
人群齐刷刷向他看过来,场面陷入一片寂静。
女冒险者问:“你这是在说他的坏话对吧?”
老奶奶的脸垮了下来。
男爵开始冷笑起来。
男报童大声地说:“我要告诉他了哦,我现在就要告诉他了哦!”
“不不不不不不不……”
“纪——尔——”
连母鸡都变得怒冲冠、义愤填膺,对着欧文一通猛啄:“咕!咕!咕咕!”
纪尔才在小镇待了三个月,小镇上连母鸡都向着它了,欧文对这个看脸的世界感到十分绝望。
迫于压力,欧文再也不敢在公开场合当着众人的说纪尔的坏话,但在酒馆喝多了还是会常常鬼哭狼嚎地对每一个过路人讲纪尔的不是。
男爵对此感到无语:“呵,蠢货,他以为来应征冒险者的贵族都是草包吗?”
男爵对于镇上的新面孔一向很警惕,曾经私下派人调查过纪尔,得到了一些信件和一张纪尔亚伦在少年时期的画像。
打开画像,纪尔亚伦在画中穿着很繁琐的贵族服饰,向上梳好又打了胶的金闪亮得让人眼睛疼,四分之三的侧脸极其俊美。
画中最为传神的是纪尔那双略显轻佻、极其漂亮的桃花眼,他身姿挺拔,唇角上扬,笑得温柔可亲、无懈可击,似乎同那些注重交际的贵族没有什么区别。
男爵:“……不寐的贵族啊。”
“既然是具有实力且有身份的贵族,却不去冒险者协会总部所在的耀灵,也不去魔物众多的玛门,却待在多罗这个破地方,怎么想想都很可疑。”男爵说。
男爵的手下布莱斯也是这样认为,为此去了纪尔经常去的迷失森林,希望找出这家伙的可疑之处,替男爵分忧。
迷失森林的外围不远处有湖泊,四季温度宜人。
森林外围因为冒险者的常驻,一般很安全,再往深处,普通人便不能涉足了,只有冒险者的队伍才会进入。
这天,湖泊十分异常,明明是夏日,温度却异常刺骨,湖面甚至结冰了。
远处,有女人在唱歌,背面褐色的长十分秀美,雪白的外衣平添了一丝优雅。
细细听来,歌调阴郁悠长,哀伤婉转,宛若鬼魅之泣,但不知怎的听着就让人不舒服。
“是什么人在这里唱歌呢?”
布莱斯莫名其妙就走到了这里,怀着莫名的心情,呼出冷气,穿过灌木丛,拨开绿植,瞧见了近处女人的背影。
不,那根本不是女人。
那家伙,头是美女的头,身体却是鸟类的身体。
那纤细的鸟脚只有一只,却在冰面上立的平稳。
布莱斯盯着那人头鸟身的怪物,从脚弥漫出的寒意缓慢渗透到头顶,意识拼命想要控制着身体逃离,身体却挪动不了一步。
他的上齿和下齿正因为不断碰撞而出“咔咔”的响声,却无法彻底停止碰撞。
碰撞声很响,喉咙却挤不出一丝声音。
布莱斯压抑着颤抖,直到那美女头突然从背对着他的模样18o°旋转朝他笑了一下——
倩丽的五官变的扭曲非人,笑的弧度已经出了人能做到的限度,唇下尖长的齿牙沾着干涸的黑血:“我唱歌好听吧?你喜欢的吧?”
冻结的冰面下,有半具被啃得支离破碎的成年男尸。
布莱斯终于无法控制地爆出尖锐的嚣鸣:“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