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桩案子本是就此结案,可谁知都察院的严御史知道了胤禟开设赌坊的事情,直接上奏了康熙,康熙大怒,将胤禟召至乾清宫骂了个狗血喷头,最后下旨查封胤禟的赌坊,赌坊一切所得皆充盈国库,胤禟本人被罚俸一年,禁足一月思过,而顺天府尹海铎知情不报,有失察之罪,罚俸半年,以观后效。
多兰听罢,问道:“那爷就没到汗阿玛面前给九哥求情吗?”
【幸好我当初多了个心眼去走访了胤禟的当铺,胤俄也退出了胤禟的生意,不然欺非要被牵连。】
胤俄叹口气:“我本想去的,八哥说此刻为九哥求情就是火上浇油,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好的。”
当初,他也劝九哥别做这种生意,可九哥听不进去他有什么办法。
多兰了然,旋即又问:“那八哥就没觉得这件事蹊跷吗?”
【顺天府尹既然有心隐瞒,那御史怎就知道了呢?】
胤俄如实答道:“八哥已经命人去暗查了,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有结果了。”
多兰轻轻点头。
——
一日后,下值回府的胤俄将胤禩的调查结果告诉了多兰。
多兰惊诧道:“竟是太子爷!”
【这可真是出乎意料。】
胤俄点头,可又想不明白:“是啊,我也没想到会是太子爷,可九哥与太子爷一向无冤仇的。”
多兰冷静下来开始分析:“太子爷这么做怕是冲着八哥来的。”
胤俄有些费解:“八哥?八哥也没得罪过太子爷啊?”
瞧着胤俄清澈的有些愚蠢的模样,多兰一顿,旋即又道:“那是爷认为的,太子爷并不这么想。”
【八爷对储君之位有觊觎之心便是得罪了太子爷,而九爷的赌坊正是太子爷打击八爷党的机会,胤俄这脑袋自是想不明白,但八爷或许查到是太子爷所为的时候,就明白了。】
【有道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胤俄这下子可算明白了。
一个小小的赌鬼,引出的却是兄弟间的朝堂争斗。
——
毓秀宫内。
管事太监哈着腰站在书案前回禀:“太子爷,八爷那边已经查到了是您暗中授意严御史弹劾的九爷。”
书案后坐着的胤礽正抬手用茶盖撇去茶汤上的浮沫,啜饮一口,将茶盏放回书案后,才不紧不慢的开口:“知道了又如何?本太子就怕他不知道。”
胤褆那个莽夫自视是汗阿玛长子,多年来明里暗里与他相争也就罢了,不承想,一向在兄弟中甚为和善的胤禩也不安分,私下里拉拢朝臣,“八贤王?”他也配担一个“贤”字,那么卑微低贱的出身,也敢肖想他的位置。
胤礽的一双黑眸阴侧侧的看向下的管事太监:“良妃可是病了?”
管事太监低眸禀道:“回太子爷,良妃娘娘病了有两日了,八福晋今日已然入宫侍疾了。”
胤礽嘴角牵起阴冷的笑:“告诉太医院的人,良妃的病得用最温和的药方来医治,最好是卧床不起。”
管事太监一怔,旋即颔道:“奴才明白。”
——
一个月过后,迎来了炎炎夏日,饮品铺子生意兴隆,供不应求,每日备的冰储量都得是往日的双倍还不止,好在多兰自己就是东家,足不出户也能吃到美味的樱桃酱冰碗。
高悬于空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院子里暑热逼人似蒸笼,多兰的屋子里便也放了乘凉的冰鉴,可那树梢上的蝉却不知暑热,一个劲儿的叫着。
夏日里人本就困乏,屋子里的多兰听着这蝉鸣只觉得烦躁,就吩咐图音带人将院子里的蝉都用粘杆粘走。
樱桃酱冰碗吃完,多兰迈步去了内室小憩儿。
自从进了夏季,她午休的时间是越来越长了。
待多兰醒来后太阳已经西偏,院子里倒是没有那么热了,多兰就到廊下喂鱼。
她给池中的红鲤鱼准备的伙食太好了,一条条的都胖了不少,游动起来不似以前那般敏捷,但憨态可掬,倒是可爱的紧。
“嘶——”
多兰听到身后的图音出声响,便扭过了脸,瞧着图音面露难色,关切道:“图音,可是身子不舒服?”
图音低低道:“回福晋,奴婢身上好似来癸水了。”
多兰了然,便道:“那就回房休息吧,晚上也不必来伺候了。”
图音福身:“多谢福晋。”
多兰转而又看向宝音,嘱咐道:“你扶图音回房,再帮她煮一碗红糖姜水吧。”
图音受宠若惊,连忙推拒:“不用了,福晋。”
她能回房休息已经很好了。
都怪她贪嘴吃了樱桃酱冰碗,却忘了自己的癸水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