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普通人,写小说,就很好。
“不疼。”猫诚恳的回答。
真的不疼。
织田没信。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底下现在是个什麽样子。
这种疼都能忍,织田其实早就开始怀疑阿理的痛觉神经是不是出了什麽问题。
不管是很能忍还是痛觉感知有问题,织田一律选择将猫的一通屁喵给全部过滤屏蔽。
闭嘴,别管,我有我的节奏。
轻柔的掀开一点绷带的边角,织田慢慢的把它往上轻拉。
五分钟过去,织田拉了一厘米。
“……”阿理抿了抿唇。
“饭要糊了。”猫祭出大招。
“我刚刚就关火了。”织田并不接招。
阿理的逃避大作战失败。
……明明银狼每次都能用这种理由完成狂风暴雨前的临阵脱逃。
比如我甲板忘记扫了壶里煤气没关什麽的。
难道是他操作出问题了?
“饭会冷掉。”
“我可以随时开火再热它一遍。”
又是五分钟过去,艰难的绷带前进了第一个一厘米。
这样拆,会拆到天明吧?
他就算三天不睡也没关系,但织田毕竟只是个普通人。
……不睡觉,会难受的。
可织田不听他说话。
自觉戴上了十层滤镜的猫想了想,一个天才般的想法从脑海中飞快的划过。
啪嗒。
放在桌角的药盒骤然跌落,专心致志拆绷带的织田手一抖,差点给揪了个十五分钟的成果出来。
看猫似乎想去捡,织田瞅了猫一眼,猫乖乖不动了。
织田也不动,就任由药掉在那里。
反着药盒在地上多躺几分钟也不会突然嘎嘣一下死掉。
但就这目前这情况,他担心猫一下子嘎嘣死掉。
见织田不为所动,阿理转了转目光,盯住蜡烛上跃动的火光。
金红色的眼睛映着金红色的火光,灼热而滚烫,几乎要烧化那双眼睛中的无数冰凌。
阿理按住了织田的手。
“是弄疼了……”吗?
阿理拽着织田的手,坚定的,顺着绷带缠绕的地方,飞速撕扯了下去。
一点皮肤从绷带交错的地方露出来。
哎?!
阿理拆的飞快,不过两三下,那条绷带就落在了地上,底下的皮肤完好无损,连伤疤都瞧不见几道。
“……我说了,没事的。”猫把手腕举到他面前,“……没受伤。”
没看见等于没有,不知道等于不存在。
愈合等于没受伤。
逻辑通。
只要织田没看见,不论是什麽伤口,在这样极致的愈合力之下,也不会在手上停留太久。
那就等同于没发生。
不死的诅咒缠绕此身,伤痛这种东西早就失去了它应有的意义。
他能感受到的,更多的,是那皮肉生长时的一点痒意,比那些痛意更让他厌恶痛恨。
他的身体依旧完好,他的灵魂满目疮痍。
有人捧着那点烛火,在他面前,问他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