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一会,期间太宰治已经和中原中也互掐了无数次,但显然,中原中还能耐心等待在这里的理由必然不是因为他这个各方面都在他敏感的神经上跳踢踏舞的混蛋搭档。
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了。
森先生,要见织田和阿理。
所以暴脾气小矮子才会一直等在这里。
幸好进来之前吃了一顿饱饭,就是可惜好不容易采到的蘑菇没放进鸡汤里。
虽然这个鸡汤本来就不存在哈。
迟早有一天,他要一展厨艺!
太宰治伸了个懒腰,拉着织田找了个地方坐下。
“别担心啦,那个小姑娘都放心的走了,人肯定死不了。”太宰治非常硬核的安慰道,“之前他一刀一刀泼血的时候,那出血量都够正常人死好多次了。”
话虽这麽说,胸口那一把剑还是怎麽看怎麽刺眼。
下一秒,只见少年擡起手,将那把剑——毫不犹豫的从胸口拔出!
血液刚要喷溅而出,下一刻便被皮肉包裹,强制“止血”。
伏。
阿理的眼睛再度聚光,他从地上爬起,看着手中的支离剑,恍然想起它一遍又一遍划过肌肤的模样——可偏偏每一次“死亡”之後,又是无望的复生。
他知道内脏在肚腹胸腔处慢慢生长的感觉,也知道每一次“死亡”降临时的片刻安宁,又或者是伤口逐渐闭合,空气重新流进肺腑,生的本能让他开始呼吸时的腥气和如同刀刃刮过气管每一寸一般的细细密密的痛意。
正如这一次一般。
,再跟随生命一同复苏。
这次死亡,
少年捡起剑,
是我对不起他们的。
他固执的想。
站了好一会,随着记忆逐渐回笼,阿理才擡起头,後知後觉的开始寻找周围有没有什麽不该出现的尸体。
还好,没有。
那,人呢?
少年迷茫的左右环视,还是那个房间,但是空无一人。
“噗嗤。”一声没忍住的轻笑响起,阿理极为敏锐,立刻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白发的年轻人靠在墙边,用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冲他笑。
“你好,阿刃,我是应星。”
天才的工匠眉宇间有三分飞扬,但更多的是看见他骤然柔和下来的温暖。
“对,就是你想的那个应星,银狼拜托我来给你当临时监护人。”来人冲他轻笑,眨眨眼说明原因,“好久不见,要抱抱吗?”
“……”少年抱紧了剑,一言不发。
说谎。
应星干脆自己主动了。
忽视刃满身的血迹,看上去年长些的男人将他拥入怀中,珍重而深切,温暖的让人几乎落泪。
“阿刃,我们是一个人。”他听到这人在他耳边说,“大家都不在,我们自己照顾自己,好嘛?”
少年犹豫着,缓慢的,伸手环上了面前的白发男人的腰。
好。
我们自己照顾自己。
不过这个拥抱也没有持续太久,应星率先放手了。
主要支离剑烙在後背的感觉有点不大好受。
虽然是个虚拟体,但做了碰撞体积还加了温度效果,各种感官方面其实也已经无限于逼近真人——就很容易産生一种莫名其妙的威胁感。
大概就是感觉到有把剑悬在後脖颈的一种生物本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