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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女官女校（第1页）

燕云十六州收复后，光启盛世的气象愈浓厚。

女帝看着朝堂清明、疆域稳固，心中又生新念——大宋女子困于闺阁，有才者难施其志，有智者难展其能，她要打破这千年桎梏，提升女子地位。

第一道旨意便是选拔女官，仿唐制设“内舍人”“司言”“掌籍”等职，秩同六品至八品，直属政事堂管辖，可参与文书草拟、礼仪掌顾、典籍整理等事务，虽不直接决断军政，却能出入朝堂，与文臣一同议事。

这道旨意犹如惊雷，炸得朝野上下不得安宁。

反对声最先从御史台响起。御史大夫周伯安领着一众言官，在金銮殿上长跪不起，白苍苍的头颅叩得地砖作响：“陛下！自古‘男主外，女主内’，阴阳有别，纲纪有序！女子参政，乃亘古未有之异端！若让女子抛头露面，与男子同堂议事，恐乱了伦常，动摇国本！”

礼部尚书紧随其后，言辞恳切：“陛下登基已是天命所归，然女子为官实乃违背祖制。且女子性情柔弱，见识短浅，如何能胜任朝堂事务？恐误国误民啊！”

不少世家大族也暗中串联，通过后宫嫔妃、外戚向女帝施压。他们散布流言，称“女子为官必遭天谴”“女官当道，百姓流离”，甚至有官员以辞官相胁，扬言“宁可不做这官，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纲纪崩坏”。

女帝不为所动，却也知晓阻力之大。盛景珩在一旁进言：“陛下，可先设‘女官遴选试’，不设门槛，凡年满十五、通晓文墨者皆可应试，以才情定高下。若能选出真才实学之人，做出实绩，流言自会不攻自破。”

女帝采纳了他的建议。消息传开，京中女子反应各异——世家贵女多碍于礼教不敢轻易尝试，寒门女子却有不少心动者。

念昔自小张扬明艳，不甘于后宅相夫教子，第一个报名；婉柔素来温婉却有主见，也不愿一生被束缚，与念昔一同应试；宁远侯府嫡次女秦衍汐，通过“借嫁”恢复自由身，性情飒爽、颇有才学，也闻讯报名。

遴选试分为策论、经史、文书三道，考题由盛景珩与翰林院学士共同拟定。三人凭借出众的才情与见识，在数百名应试女子中脱颖而出——念昔策论犀利，针砭时弊；婉柔经史功底扎实，引经据典信手拈来；秦衍汐文书草拟规范，条理清晰。

可即便如此，授官之时又起波澜。周伯安坚持“女子不可入政事堂”，要求将女官归入后宫体系，受皇后管辖。

盛景珩据理力争：“女官选拔为的是拾遗补缺，协助处理政务，若归入后宫，与宫婢何异？陛下旨意已明，当直属政事堂！”

双方争执不下，最终女帝一锤定音：“女官乃朝廷命官，非后宫私属，按原议授职！”

念昔三人终得入值，成为大宋批女官。可入仕后的日子并不好过——同僚文臣多对她们冷眼相待，议事时故意不叫她们言，文书往来时百般刁难，甚至有官员当众嘲讽“女子头长，见识短，还是回家绣花为好”。

念昔性子烈，几次要当场反驳，都被婉柔拦下：“我们唯有做出实绩，才能让他们心服口服。”

站稳脚跟后，三人又向女帝进言，请求开办女子学堂，定名“启慧书院”，让天下女子皆有读书识字、学习技艺的机会。

书院不开设管家理事之课，转而设立经史子集、织布绣花、医术、明理四大学科——经史子集为科举铺路，织布绣花传授谋生技艺，医术救死扶伤，明理则教女子辨是非、知廉耻，而非愚孝愚顺。

为了让女子无后顾之忧，她们还拟定了配套制度：设立“启慧奖学金”，对学业优异者奖励银子与布匹；推出“学费贷”，家境贫寒者可先入学，毕业后凭技艺赚钱偿还，利息微薄；同时在书院旁设立织布坊、绣坊、医馆，让毕业学生可直接入坊做工或坐馆行医，自食其力。

这一提议，再次点燃了反对的火苗。

周伯安再次弹劾：“女子学习经史子集，还要参加科举，与男子同场竞技，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女子无才便是德’，让她们学习技艺已是纵容，怎能让她们觊觎功名？”

市井之间，流言更甚。有人说“女子读书必克夫”，有人说“书院教女子经史，是要让女子造反”；京中不少世家公开宣称“绝不让家中女儿入此异端学堂”；甚至有极端者，深夜跑到书院墙外泼粪、张贴匿名传单，威胁念昔三人“早日停办，否则性命难保”。

念昔三人并未退缩，而是采取了一系列对策：

她们请女帝亲临书院视察。女帝身着常服，亲自到书院探望授课先生与学生，当着百官与百姓的面，拿起学生织的布、绣的花，称赞道：“女子心灵手巧，技艺精湛；学习经史，可明事理、知大义，于家于国皆有益。朕今日在此立誓，凡书院学子，皆可参加科举，与男子同场竞技，凭真才实学博取功名！”

随后，她们广纳贤才。沈清沅作为宰相夫人，以身作则，每周抽出一日到书院讲授经史；秦衍云虽身体孱弱，却学识渊博，擅长诗词与医术，亲授医术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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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噙霜已及笄，与盛紘完婚，夫妻情深，她自幼饱读诗书，负责讲授明理与经史子集，盛紘全力支持：“你素有才情，能为天下女子做点事，是你的荣耀。”

为了打消百姓顾虑，她们还开放书院，每月初一、十五允许百姓入内参观。众人亲眼看到，书院内秩序井然，学生们或埋头读书，或专注织布绣花，或跟着秦衍云学习辨识药材，并无半点“妖邪”之气。那些曾被流言误导的人，渐渐改变了看法。

针对科举之事，女帝下旨：“自光启十年起，科举不再设男女之限，凡大宋女子，年满十六，皆可报名应试，与男子同场考试，一同排名次，择优录取。”这道旨意再次引轩然大波，不少文官以“辞官”相逼，女帝却强硬回应：“朕选拔人才，唯才是举，不分男女。若有人不愿与女子同朝为官，尽可辞官！”

最终，无人真的敢辞官，科举改革得以推行。

启慧书院的制度也逐渐完善：学费贷由三司担保，确保寒门女子无忧入学；奖学金吸引了众多有天赋的女子前来；织布坊、绣坊生产的布匹、绣品质地精良，很快打开销路，医馆也因秦衍云的医术赢得了口碑，毕业学生供不应求。

京中不少开明的官员与世家，开始愿意送女儿入学；一些家境贫寒的女子，也在“自食其力”的吸引下，纷纷报名。

周伯安见大势已去，又想弹劾沈清沅“身为宰相夫人，抛头露面有失体统”。

却被盛景珩一句话堵回：“吾妻授课，是为天下女子启蒙，功德无量。周大人若有异议，不妨问问家中女眷，是否愿意一辈子目不识丁，仰人鼻息？”

周伯安家中女儿恰好也在书院求学，学得颇为开心，他顿时语塞，再也不敢反对。

与此同时，盛绪的日子也有了新的波澜。他自小体弱，科举无望后便一直郁郁寡欢，好在王若弗虽粗鲁，却争气地生下了一儿一女，尤其是诞下儿子后，母凭子贵，在盛家的地位愈稳固，说话做事也愈有底气，连对徐余蓉都少了几分恭敬。

徐余蓉看着王若弗气焰日盛，心中愈不满。

她本就嫌弃王若弗粗鄙无礼，如今对方有了子嗣撑腰，更是不将自己放在眼里，这让她如何能忍？更让她忧心的是，这一家子都留着一样的血，就自己是个外人，如此下去，再无容身之地。

恰逢回到宥阳老家后，一日徐余蓉带着下人去市集采买，忽见街角围了一群人。

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女跪在地上，面前摆着卖身契，哭得梨花带雨：“求各位乡亲，谁愿买我，给我父亲治病，我愿一生为奴为婢，任劳任怨！”

徐余蓉定睛一看，顿时眼前一亮。这少女名叫卫恕意，虽穿着破旧衣衫，却难掩绝色容颜——柳叶眉、杏核眼，肌肤白皙似雪，尤其难得的是，她身形丰腴，臀部圆润饱满，一看便是好生养的福相。

徐余蓉心中立刻盘算起来：王若弗虽生了儿子，却性子顽劣，若能将卫恕意买下来纳为盛绪的小妾，以她的美貌和福相，定能深得盛绪喜爱，说不定还能再诞下子嗣，届时便能分化王若弗的权力，牢牢攥住后院的话语权。

打定主意后，徐余蓉当即斥o两资买下了卫恕意，带回了家中。

不出所料，盛绪见卫恕意貌美温顺，果然十分喜爱，对她百般呵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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