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这里,我和喻舟晚,一边做着被她认为可耻下流的事,一边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我将打开的衣柜又合上,推门出去。
“姐姐。”
喻舟晚背靠着沙坐在地板上,我甚至忘了自己身上的浴巾及其松垮,在蹲下来的瞬间背上毛巾明显又往下滑了不少。
“嗯?嗯,我有点累,在这边坐一会儿。”
她抬手搂住我的脖颈,在上半身前倾重心下沉的瞬间,我感觉脚踝处多了某个物件坠落时轻柔的触感。
“这里没系紧,掉了。”
下蹲姿势唯一的好处就是让胸前的布料被牢牢地卡在原位,其余的位置完全失控,貌似连腰部都快遮不住了。
她朝我笑,捻了捻单手捂在身前的那一小块,大胆且有意地拉扯,身侧的毛巾结更松了。
我仰头看向门锁的位置。
“姥姥今晚先回医院了,”喻舟晚拨开我的手指,“不用担心。”
都当面承认情侣关系了,我不觉得她看到我和她的亲密接触是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
“我不担心啊,我的意思是……”
我慢半拍的脑子品出了一丝不对——所以是见了家里重要的长辈,但完全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吗?
头脑不灵光,一直沉浸在她手心的余温里,忘了一些基本的形式。
重要又不重要,对我自己不重要,非亲非故,对喻舟晚……我担心我走错的每一步都会让她付出更多代价去弥补。
最近经常这样,她说什么我都会把思考的本能扔在一边,事后才懂得反省自己做得不好。
跟喻舟晚用牢骚的口吻说了这件事,对方则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会处理好了。
“不用太在乎给别人做了什么,我来就行。”
明明这是我的理论,她却用的格外娴熟。
“她比我妈妈好说话的多,不用担心。”
说话时的语调温柔,和眼睛里的水波一起晃动,让我盲目且无条件地要相信……如果不是提前存住了一丝理智,我会点头答应的。
“我不信。”
我忘了,喻舟晚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受了委屈只会自己承受的小孩了,躯体与灵魂从各处散着成熟的信号。
“这个系好,要掉下去了,现在已经什么都能看见了。”
喻舟晚有意地岔开话题,勾引的气味从字眼儿里溢出来,像是我当年为了哄骗她说出的话。
是我的错误行径污染了她,过早催熟了象牙塔里天真的公主,把她驯养成了欲望操控的坏孩子。
“等等,姐姐,你先告诉我。”
喻舟晚愣住,抚摸在肩膀上的手没来得及抽回。
“为什么刚刚在外面突然哭了?”鼻尖贴着鼻尖,把她的秘密压缩在狭窄的空气里,“还有,你跟她借的钱是怎么回事?”
“之后再和你说,”喻舟晚讨好地亲了亲我的嘴唇,“都是之前的小事情,不重要,已经过去了。”
“我现在就要知道,姐姐,”我压在她身上不让她起来,无理取闹地要求她自揭伤疤给我看,“我想知道你都去过哪里,有经历过哪些开心或者不开心的事情,还有你做每个决定的理由,以及你以后想去哪里?”
“让我先去洗个澡,好么?”喻舟晚推了推我的肩膀,“可意,你起来,刚洗的澡小心又在地上弄脏了,我以后会和你慢慢说的。”
“你去找一件我的衣服穿上,随便哪一件都行。”视线不安分地扫到露出的位置,稍纵即逝,迅收回。
“我向你保证,可意。”
站在门外听浴室里急促的水声,纯净与嘈杂共存。
没有多余的响动,可是始终无法彻底平静。
我放下睡衣,从衣柜里找出一件校服衬衫和短裙。
然后我做贼心虚地锁上门,把客厅的灯熄了,去厨房接了杯水慢吞吞地喝完。
为了不制造声响,我赤着脚走回卧室,手还没碰到门把儿,和喻舟晚差点结结实实地撞在一起。
她有些被黑暗中钻出来的人吓到,身体的轮廓有一瞬是僵住的,现是我,才又恢复正常。
“姐姐,”我朝她走了一步,“是不是刚才我说的话让你不高兴了?”
“没有,刚才只是在收拾整理东西,”她指了指床上散乱的一摊衣服,“困么?只要一小会儿就好,这些不需要的衣服没必要留着。”
目光在黑暗与昏黄光晕的交界处缓缓下沉,直白地停在避不开的位置。
尾渗出零星的水滴,一点儿一点儿侵入。
喻舟晚捏着我的小猫项链在皮肤上轻轻地敲着,让这个不具备生命的小金属替她在理智和欲望之间游弋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