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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第1页)

看着这样的凌墨白,沈千尘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又酸又痛,几乎无法呼吸。他想起刚才凌墨白为了保护他(尽管最终是他为凌墨白挡下了那一击)而爆出的、那足以冻结一切的恐怖力量,那赤红双眸中燃烧的毁灭意志,与眼前这个苍白脆弱的模样形成了极其残酷的对比。这股力量究竟是什么样的诅咒?它带给凌墨白的,除了短暂的强大,更多的是不是这种近乎生命被抽干的透支与痛苦?

笨蛋……他在心中无声地骂了一句,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浓得化不开的心疼。明明自己都已经快撑不住了,为什么还要逞强?

他深吸一口冰冷而污浊的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沉浸在情绪里的时候。他必须先确保凌墨白活着。

他小心翼翼地检查凌墨白的情况。除了体力精神力严重透支外,幸运的是,似乎没有增添新的严重外伤,只有一些在管道内滑行和坠落时造成的擦伤和淤青。沈千尘稍稍松了口气,但凌墨白那糟糕的脸色和微弱的呼吸依旧让他心急如焚。

接着,他才开始处理自己的伤势。他咬着牙,动作有些笨拙地解开已经被撕裂、被鲜血浸透黏在皮肤上的作战服上衣。借着幽冷的光线,他看到了自己后背靠近肩胛骨位置的惨状——一片触目惊心的青紫肿胀,皮肤破裂,边缘外翻,暗红色的血液还在缓慢地渗出。更糟糕的是,他稍微一动,就感到肋骨处传来尖锐的刺痛,呼吸都为之停滞,显然是伤到了骨头,甚至有内出血的可能。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还真是……狼狈啊。

从急救包里翻找出强效镇痛喷雾和凝血泡沫,他反手摸索着,胡乱地喷在背后狰狞的伤口上。冰凉的喷雾暂时麻痹了部分痛觉,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更深层的、肌肉和骨骼传来的酸胀与无力。他又给自己注射了一针强效止血剂和抗生素,希望能暂时压制住内出血和感染的风险。整个过程,他都紧咬着牙关,额头上布满了因剧痛而冒出的冷汗,却没有出一声呻吟。

做完这些,他已经耗尽了刚刚积聚起的一点力气,颓然地靠在了冰冷潮湿的井壁上,剧烈地喘息着。每一下呼吸都像是拉着风箱,牵扯着后背和胸腔火辣辣的疼痛。

幽冷的照明棒光芒,如同舞台上唯一的追光灯,笼罩着他们这两个相依为命的、伤痕累累的逃亡者。光芒之外,是无尽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与未知。

沈千尘靠在墙上,一边竖起耳朵,极度警惕地聆听着上方裂隙处可能传来的任何动静——追兵绝不会轻易放弃。一边,他的目光却无法控制地,再次落回到昏迷的凌墨白脸上。

那毫无血色的脸,那紧蹙的眉头,那微弱得仿佛随时会停止的呼吸……每多看一秒,他心中的那份心疼就加重一分。他想起凌墨白平时那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想起他端着保温杯喝养生茶时微微蹙眉的可爱瞬间,想起他在议会质询时舌战群儒的锋芒毕露,更想起他刚才为了自己而爆出的、那撼天动地的力量与随之而来的虚弱。

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他紫眸中的情绪复杂地翻涌着,有关切,有担忧,有后怕,但更多的,是一种连他自己都尚未完全明晰的、想要将眼前这个人牢牢护住的决心。

他伸出手,用相对干净的手背,极其轻柔地拂去凌墨白脸颊上沾染的一点污渍。动作小心得仿佛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

“喂……你可别真的就这么睡过去了。”他低声对着昏迷的人说道,声音沙哑而疲惫,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持,“我们好不容易才跑到这里……我还等着你醒来,跟我算一算刚才替你挡刀的账呢……”

寂静与黑暗如同厚重的茧,包裹着这方小小的、由幽光守护的天地。上方的追兵似乎暂时被那坠落的管道阻隔,或者说,在重新调派人手和装备,准备进行更彻底的搜捕。

在这极致的寂静与脆弱中,看着凌墨白近在咫尺的、苍白的脸,一种冲动毫无征兆地涌上沈千尘的心头。那是一种越了理智分析、越了权衡利弊的,纯粹源自本能的情感驱使。

他犹豫了一下,紫眸中闪过一丝挣扎,但最终还是被那份汹涌的心疼和某种更深沉的情愫所淹没。

他缓缓地、极其小心地俯下身,生怕牵动自己的伤口,更怕惊扰了昏迷中的人。他屏住呼吸,慢慢地靠近,靠近……最终,将一个极其轻柔的、羽毛般的吻,落在了凌墨白冰凉的、微微干裂的额头上。

触感冰冷而脆弱,却在他唇瓣上点燃了一把火。

一触即分。

沈千尘如同被烫到一般迅直起身,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一股热意不受控制地涌上他的耳根和脸颊,幸好在这幽暗的光线下看不真切。他有些慌乱地别开视线,不敢再看凌墨白,心中暗骂自己真是昏了头,居然趁人之危……

但……那感觉,似乎并不坏。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次将目光投向头顶那遥不可及的微光,警惕着外界的危险。只是那偷偷一吻留下的微妙触感和心底泛起的涟漪,却久久无法平息。

沈千尘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一边强忍着伤痛保持警戒,一边感受着内心那陌生的、柔软的悸动。紫眸中的种种情绪逐渐沉淀下来,化为一种更加深邃、更加坚定的温柔与守护。

无论凌墨白身上隐藏着怎样危险而未知的力量,无论前路还有多少艰难险阻,既然他已经选择了与他并肩,既然这颗冰冷的心脏已经因他而产生了不该有的牵绊和……疼痛,那么,他就绝不会放手。

只是……

沈千尘感受着背后传来的、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又回想起刚才那个偷偷的吻,耳根再次微微热。

这只冰山醒来后,要是知道了……会不会直接用他那刚恢复一点的精神力把自己轰成渣?

第37章深渊中的温度

意识如同沉溺在冰冷粘稠的沥青海中,每一次试图上浮,都被无形的重量拖向更深的黑暗。凌墨白是在一种极其糟糕的状态中恢复知觉的——头颅像是被一柄钝器反复敲击,传来阵阵闷痛;喉咙干渴得如同被沙砾摩擦,每一次吞咽都带来灼烧般的刺痛;全身的骨头仿佛散架后又被人勉强拼接起来,每一处关节都充斥着酸软和深沉的无力感。最可怕的是大脑,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感笼罩着他,仿佛里面的内容物被某种力量强行抽空,只留下冰冷的麻木和细微的、持续不断的嗡鸣,像是过度运转后烧坏的精密仪器。

他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视线花了很长时间才勉强聚焦。先映入眼帘的是上方极高处一片令人眩晕的黑暗,只有遥远的一个小点透出微光,如同井底之蛙看到的天空。紧接着,他察觉到自己正躺在一片冰冷、潮湿且散着浓重霉烂和金属锈蚀气味的“地面”上,身下似乎是某种柔软的堆积物。

他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转动僵硬的脖颈,骨骼出细微的“嘎吱”声。然后,他看到了沈千尘。

沈千尘就靠坐在离他不到一臂远的地方,头向后仰着,抵在冰冷粗糙的混凝土井壁上。平日里总是梳理得一丝不苟的栗色短此刻凌乱地沾着污渍,几缕被汗水浸湿,贴在光洁的额角。他闭着眼,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脸色是一种缺乏血色的苍白,连平日里总是带着若有若无笑意的唇瓣也失去了血色,紧抿成一条线,透露出主人正在承受的痛苦。最触目惊心的是他的后背——墨色的作战服在靠近左肩胛骨的位置被撕裂开一个不规则的口子,边缘被暗红色的血迹浸透,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透过破损的布料,能看到下面一片狰狞的青紫肿胀,皮肤破裂,凝血泡沫勉强覆盖着伤口,但仍有细微的血丝在缓慢渗出。他的呼吸并不平稳,带着一种受伤后特有的、压抑着的沉重感。

记忆的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猛地冲进凌墨白几乎停滞的大脑:失控的力量爆,刺目的赤红视野,沈千尘决绝地撞开他,那道穿透血肉的闷响,以及坠入无边黑暗的失重感……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紧,骤然停止跳动了一瞬,随之而来的是汹涌的愧疚、后怕,以及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尖锐的心疼。

他试图移动一下,至少撑起身体查看沈千尘的状况,但刚刚抬起手臂,一股剧烈的酸软和刺痛就从四肢百骸传来,尤其是大脑深处传来一阵尖锐的眩晕,让他眼前黑,差点再次晕厥过去。他闷哼一声,不得不放弃动作,只能无力地躺回去,急促地喘息着,额头上瞬间布满了细密的冷汗。这力量的反噬,远比他想象中更加可怕。

他这细微的动静,却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惊动了浅眠中的沈千尘。

沈千尘猛地睁开眼,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中先是条件反射地闪过一丝锐利如鹰的警惕,迅扫过四周,但在目光落到凌墨白脸上、确认他已然清醒的瞬间,那警惕便如冰雪消融,化为了几乎溢于言表的如释重负。然而,这份放松仅仅持续了一瞬,立刻又被更深沉的担忧所覆盖。他强撑着想要坐直身体,这个简单的动作却不可避免地牵扯到了后背的伤口,让他抑制不住地出一声压抑的闷哼,眉头紧紧绞在一起,脸上瞬间褪去了仅有的一丝血色。

“别……乱动。”沈千尘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被砂纸磨过,带着浓重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他稳住呼吸,艰难地、小心翼翼地朝着凌墨白的方向挪近了些,动作迟缓得如同老人。他伸出没有受伤的右手,指尖冰凉,轻轻探向凌墨白的额头。

当那冰凉的指尖触碰到自己滚烫的皮肤时,凌墨白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并非因为冰冷,而是因为那触碰中蕴含的小心翼翼,以及透过指尖传递过来的、对方极力压抑着的虚弱。

“有点烧。”沈千尘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几乎拧成一个结,“力量反噬的后果……比我们预想的还要严重。”他收回手,转而摸索着拿起放在旁边的一个军用水壶,里面只剩下小半壶清水。他拧开壶盖,动作因为背后的伤而显得有些僵硬别扭,却依旧极其小心地、稳稳地将壶口凑到凌墨白干裂的唇边,“喝点水,慢慢来。”

凌墨白没有拒绝,或者说,他虚弱得连拒绝的力气都没有。他微微仰头,就着沈千尘的手,小口小口地啜饮着甘霖般的清水。清凉的液体滑过灼痛的喉咙,带来短暂的舒缓。他垂着眼睑,能清晰地看到沈千尘托着水壶的手在微微颤抖,稳定只是强装出来的表象。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让他喉头有些紧。

喝完水,沈千尘放下水壶,又开始在身旁那个不大的急救包里翻找。他拿出消毒棉片、药膏和干净的绷带,准备处理凌墨白手臂和颈侧的一些擦伤和划痕。他的动作很轻,非常轻,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易碎的瓷器。用镊子夹起浸透消毒液的棉片时,他的指尖因为用力克制着背后的疼痛而微微颤抖着,额角渗出更多细密的冷汗,汇聚成珠,沿着他俊朗的侧脸线条滑落,滴在凌墨白的手臂上,带来一丝转瞬即逝的冰凉触感。

凌墨白沉默地注视着他。注视着这个平日里总是优雅从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财政部长,此刻为了他,变得如此狼狈,如此……脆弱,却又如此固执地、专注地做着这些琐碎的事情。那双总是含着算计、戏谑或深不可测光芒的紫眸,此刻只剩下纯粹的、几乎不加掩饰的担忧和因疼痛而生的生理性水光。一种陌生的、温热的、让他有些无所适从的情绪,悄然在他冰冷的心湖深处荡漾开来,泛起层层涟漪。

当沈千尘试图用绷带缠绕凌墨白肩胛处一块较深的淤伤时,因为角度别扭且后背伤口牵制,他的动作变得格外笨拙。绷带绕了几圈都松垮垮的,无法有效固定,反而因为反复尝试而摩擦到伤处,让凌墨白几不可闻地吸了口冷气。

沈千尘立刻停下动作,脸上闪过一丝懊恼和紧张。

就在这时,凌墨白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他的声音依旧沙哑虚弱,却带着他标志性的、一丝淡淡的嘲讽,仿佛这样就能掩盖此刻翻涌的心绪:

“沈部长这包扎手法……生疏得紧,比你的枪法可差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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